“谢谢嫂子!”这个时候她要是推脱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毕竟也不知道得在这儿待多久,自力更生自食其力,总不能麻烦别人,还不如这会儿好好学的,之后什么时候在帮回去,扭扭捏捏的也不合适。
高大嫂眼中满意之意不掩,挺好的,直来直去的就好,她最怕的就是遇上那种害羞的小姑娘。
之前听老卢说的时候她还担心了,这两口子从京里来的,又是那样地位的人物,怕是在这地方不适应。不过今儿午时一看,现在一看还行,应该没什么久了就习惯了。
但是刚一看见许可婧她还是惊讶的,这小姑娘的年纪不大,身板子也小,一看就是没生育过得。那小胳膊小细腿的,来了这儿之后的农活做饭可咋办,厨房里那柴都得自己劈了,锅铲子都有这锄头一半重了。
许是梁介、许可婧夫妇俩给高嫂子的第一印象不错,高嫂子人也直热心肠,所以都有帮忙。
就拿现在来说,高嫂子直接上手就在许可婧面前示范起来,许可婧认真的开始学了起来。
这边的许可婧在大太阳底下农作,那厢的梁介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边有一堆的女人们扎堆说话的,女人们自然也是有家人的,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梁介的情况就大同小异了。
都觉着男人们怎得会嫉妒,的确男人们一般还真不嫉妒,不过表现的不是嫉妒,而是瞧不起罢了。
女人们往往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好,她们得不到而嫉妒的尖酸刻薄。男人们却往往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好如今却如此落魄,从而他们瞧不起鄙视轻蔑。说白了,两者这都是落井下石的。不过是表达方式的不同罢了。
梁介的到来,他们这一瞧越发的轻视。这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罢了,在他们东西眼里看来跟面首没得差别,而不为人知的,这些个目不识丁的大汉背后想些什么肮脏的事儿也不晓得。
梁介刚一走进房内,便能感觉到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如今他眼睛虽好了,可毕竟他一直藏着掖着也没让人知道,至少在场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不过倒也多亏了从前那些年了,即便眼睛好了,他却仍能找到那时失明的感觉,并且完好的装作一如从前,至少没人能看得出来他早已好了。这要是直接用廖弈的话说,那梁介这就是活生生的最直白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承德馆自然也不例外,要是被拆穿了那便是前功尽弃了。故而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更让人可信,毕竟这不比宫里有众人,知晓他这么多年虽眼盲,却行动自如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越新越陌生的地方,越容易被不了解的人发现,起码在大众的认知里,他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应当是什么都做不得的。
所以,梁介刚一跨进门就来了个失误,大摔一跤。不过,梁介自然还是晓得分寸的,这要是真的伤在脸上,他就不要回屋了。
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梁介另一只脚的脚背就顶住了门槛,梁介一个趔趄就向下倒去。整个动作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好似是梁介因为看不见的原因,虽然能抬高脚跨过一只脚,可后面一只脚不知抬了多高被卡住了,直接倒下。
可这边梁介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正正好门口就能有个高大嫂等着他的。只能靠自己的梁介,用双臂护着自己的脸,直接趴在了地上。梁介咬咬牙,他可没想到这么疼。不过龇牙咧嘴的表情,也隐藏在了他的双臂之中了。
旁边响起了能轰了着屋顶的笑声,一时间满堂议论纷纷。
“哈哈哈哈!老子就说啊!看看这样子,就跟个小鸡仔一样样儿。”
“就是,连俺家娃子都比不得。”
“听说那有钱人家里头养的玩意儿也是这样,长得一样样的,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你说这放在咱们平时能做啥玩意的,不就是只能让那些人玩玩。”
“啧,这要是能让咱们也试试多好。老子可一直想搞清楚,这搞男的跟搞女的到底有啥差别了,你们说到底哪个更爽快些。”
“这我可不晓得,还是得试试才行啊。”
“哈哈哈哈!说的对,试试。反正日子还长着呢,下次咱们找个机会试试!”
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不过就那几个入不得眼的,也是扎堆的。有句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几人在这说时,剩下的人虽不说上前帮梁介,至少这不会参与在一块儿。
毕竟这几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清楚。不过,眼前的梁介到底是皇家人,这即使流放了,在他们看来也还是流着皇家血的人。更何况从前的身份那么高贵,如今也不是好瞧的。
静观其变,他们也不是会上前没事儿给自己惹得一身臊的人。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在这儿还是好好的顾着自己一家子就好了,一户人家就不容易了,谁还顾得上别人。
还吵闹着时,一个好似官府惊堂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一温润儒雅的声音响起:“吵吵闹闹的做什么,还不快做好。今儿是不是不想回去吃饭了。”
众人立马撒开回到原位,梁介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刚抬头不由惊讶暗道。
怎得是钱大人?
☆、第75章 背书
要说这钱大人,也是个不亚于梁介丈人的角色, 甚至更为厉害。
年少便高中状元, 但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不是那等高高在上不屑于世俗之人。
兢兢业业为上头任职, 然而令人不懂的是,还在不惑之年便自请降职, 直言道不愿在京朝中, 宣烨帝虽有留其之意。
但奈何其去意已决,只道不过是不在朝中, 若是调任远方也是行的。
由此,宣烨帝便任其自选, 最后就到了这承德馆了。
由于这钱大人离开的太早,并且不是高调之人, 在退离京城后便销声匿迹的隐于外间。这承德馆天高皇帝远, 说得难听些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儿,也没别的官员愿意前来。
故而,其实这位置的钱大人, 是直接跟宣烨帝相连, 由无大人做中。
而梁介则是因钱大人离开那时年纪还小, 只听过朝中有过这样一人物。
后来有一共事的机会,也仅仅是在翰林院的一次小事罢了, 并且那一次机会并未特别的相熟深入交往。
至少,梁介是这么觉着的。那时的梁介眼睛还未好,虽然不记得长得什么相貌, 但是梁介的听觉比常人敏感,故而这钱大人声音一出,他便反应了过来,知晓了。
站立原地,梁介拱手道:“钱大人。”
不料钱大人只是略一颔首:“自己找个位置。”
不怪钱大人反应冷淡,梁介这才记起,自己如今可是庶民身份,还是戴罪流放。
钱大人这态度已是最为合适,若是真熟稔了,怕是还会给他在这群人中添了麻烦。
坐在前头的卢力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梁介。鼻子哼出一口气,走上前抓住梁介的手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