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处处为谢青玄着想,历来皇帝大事得成,总会疑心功臣,一点小事到时就会无限放大,成为臣子的催命符。
谢青玄此时为了静安郡王府着想,瞒下此事,日后难免不会保证新帝多想。
“我知道,此事我会告知静安郡王世子。”谢青玄自然明白其中之意,看着主持说道。
主持接着又嘱咐两句,两人开始闲谈,如关系甚好的子侄后辈般。
建平这几日,各类消息传个不断,民众们八卦得十分高兴,饭前饭后又多了许多谈资。
“诶,你们听说没,最近被圣上降罪的威远侯府家,听说是受了静安郡王府的陷害!”
“不会吧,静安郡王和世子都很和善啊,且他们府上还经常施善,不是这样人吧。”
“嗨,有的是人看着好得不行,实则烂透了的,这种事情也说不准。老王家的那个入赘的女婿不就是吗,看着人模狗样的,老王走后,他还不是整日打骂王丫头。”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八卦,慢慢的,话题歪到了“隔壁老刘家的鸡被偷了,不知道是谁干的”,“前头巷子柳家的女儿要说亲了。”
引得最先提起话题的那人的不满,那人不耐地抿抿嘴唇,再次将话题扯回“正途”。
“我跟你们说,我听我在静安郡王府做厨娘的远房表嫂说,静安郡王府当初想求娶威远侯府的嫡长女,谁知威远侯府竟拒绝了。”
这类风流轶事,民众最是喜欢,不一会儿,就流传出了,“威远侯府之所以会被皇上如此降罪,就是因为静安郡王府求亲未成,怀恨在心,乘机火上浇油。”
流言越传越广,没几天全建平都知道了这事儿。
这日,静安郡王妃从外头赴宴回来,气得摔了一套最喜欢的彩瓷盏。
正巧,卫熙来请安,见状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么这么生气?”
一旁的牡丹迅速地给卫熙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卫熙没明白,疑惑的看向她。
果不其然,又是一声脆响,桌上摆着的青白梅瓶飞到地上,变成一小堆碎片。
听得卫熙心都不由抖了下,迟钝地明白过来,默默地离静安郡王妃远了些。
“那些人说的什么混话!不知谁哪个王八传出来的,叫我知道,定要当着他的面好好问问,谁许他这样乱说话!”静安郡王妃贵妇一般的姿态几近扭曲,恨不得破口大骂,无奈自小的教育实在让她说不出粗俗的话,王八是她能说出的最粗俗的词了,足以见她有多么气愤。
卫熙见她娘这么生气,眼睛一转就要走。
她也不想被她娘的怒气波及到,还是早点溜了好。
谁知,静安郡王妃的眼尾已经扫了过来。
“你要走就大大方方的走,这样鬼祟的做什么!”
卫熙脚步一顿,心知今日是走不了,还不如赶紧替她娘消了气实在。
她转过身,扬起笑,对静安郡王妃道:“我刚刚是见娘生气了,所以想去外面摘朵花来哄您开心,给您个惊喜。”
卫熙随口编着瞎话,走到静安郡王妃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撒娇。
静安郡王妃很是吃她这套,嗔她一眼,心里的气也消了些。
卫熙朝一旁的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点头,转身端来茶水点心。
娘俩个坐在塌上,就着茶水点心说着话。
“您不是去秦、王府赴宴了吗?怎么气冲冲的回来了?”
静安郡王妃一听到这个就生气,冷笑道:“不知道那些人从哪听来的话,竟说起你哥哥婚事的闲话来,还把他威远侯府被降罪的事算到我们头上。”
“哥哥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卫熙顿时睁大眼睛,小嘴微微张开。
静安郡王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个小孩子家的,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卫熙虽然不满但也没理由抱怨,毕竟静安郡王妃说的是事实。
她只好换了个话头,道:“那他们说什么了?您那么生气。”
静安郡王妃一声冷笑,眼睛里都透着寒意,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他们说我们家对威远侯府求亲不得,所以心生怨怼,在皇上议罪的时候掺了一脚,才导致威远侯府这般。”
卫熙震惊地瞪大眼睛,良久才道:“……他们还真敢想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威远侯府里勉强能陪得上她哥的,也只是宁无双吧。
用脚想想都知道他们家绝对不会和威远侯府结亲的啊,这些人的脑子是有问题吗?!竟然把宁无双和她哥扯在一起!
静安郡王妃见女儿这幅惊呆了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顺了顺她的头发,道:“可不是敢想吗。”
卫熙想到自家哥哥要和宁无双的名字连在一起,被人说道,心里就是一阵恶心。
她皱起小脸,厌恶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吗?”
静安郡王妃目光闪动,没说话。
卫熙会错了意,以为她娘是准备用“清者自清,浊着自浊”那套。
顿时郁闷,心里想道:果然还是四叔说的对,若是手中没有权势,或是权势不够大,那些人便会找上门来,想要欺辱。
不然,怎么不见那些人去说皇上的不是?还不是怕那滔天的权势。
若是谢青玄听到小姑娘这番话,只怕心中很是欣慰,不过教了两回,就有如此觉悟,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那边,谢青玄也正和卫瑁说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