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想多了。
青年只是嗅着男人的发香,就渐渐的睡着了,仿佛许久许久都没有得到休息一样,万灵神经却紧绷着,丝毫没有睡意,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对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万灵此时都冒出些许陌生感来。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有的只是身后严玺平稳的呼吸还有旁边小摇篮里婴儿小声的梦呓。
万灵动了动身体,没有办法挣开严玺的桎梏,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他利用去打开手腕上的手铐,当万灵看着在摇篮里的小东西忽的委屈起来,想要抱抱似的哭起来,万灵顿时反射性的一动,却又被身后的人固执的狠狠揽住,听得原本应该睡着了的青年此时用淡漠的声音说道:“乖乖陪我,他哭一会儿就不闹了。”
万灵没有企图反抗,他只是看着小摇篮里的小不点儿哭的小脸通红,抽噎着似乎快要上不来气的模样,真切的认识到自己被身后的青年囚禁了起来……
万灵那双黑色的眼最后一点亮色也都黯淡下来。
男人很心疼哭的撕心裂肺的小不点儿,他好不容易和小东西有了点默契,知道这软绵绵的小生物在什么时候是要换尿布,什么时候是饿了,什么时候是要抱抱,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这对把小家伙看得很重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残忍。
不过这或许也是‘温柔的严律师’真正的模样。
万灵自嘲的垂下眼睑,一直听到小东西哭累了没有声音,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他想,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的。
没有谁可以在这样的社会关一个人关到天荒地老,更何况他来的时候和万母说了,就算万母被严玺唬住了,那么叶青暝大约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的。
万灵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无奈,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寄希望于一个迷奸过自己的变态,真是……莫名觉得可笑……
果然,梦里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万灵依稀记得梦里的严玺还曾青涩又含蓄的送他一座庙宇,却连想要带梦里的他走都再三斟酌生怕走错生怕被拒绝;梦里的叶青暝则阴晴不定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度憧憬羡慕某些人,一个张狂的要毁了一切;梦里的灵石藏的极深,温良纯善却在最后暴露出真正的面孔,现实的严知绝却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眼底有着让人一眼便看明白的眷恋,倒是真正像个小白兔;贪狼会偏执固执的唯我独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谭狼却没有那么决绝,没有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做出让他无法原谅的事;龙君……
万灵顿了顿。
他不知道。
如今的他们,还只是陌生人。
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也或许会因为种种事情遇上,但是万灵从没想过要再重蹈覆辙,他那么讨厌被骗,欺骗在同一个人身上有一次就够了。
因为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不是吗?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不是那个只会讲冷笑话哄他开心的小龙君了,就算是同一个人……
他也没有入情果可以吃了呵……
191.英雄
小婴儿拆掉了最后一瓶吊针,头上和小胳膊上就留下了两个医用胶布,挡住了小小的针孔。
婴儿哭起来伤心透了,不停的张大嘴巴,像只柔弱的小猫咪,软软的小爪子则缩在胸前,蹬了蹬小腿,眼泪滴滴答答的从小脸上滚落。
“小茸。”有高大挺拔的青年弯起袖子,优雅的弯腰将巴掌大的小婴儿抱起来,被裹在蓝色小被子里的婴儿却依然不买账的闹腾着,青年却也不恼,深邃的眼看着小东西长长的睫毛,忽的笑的低低的,声音充满磁性,“再哭下去,你那爱清净的爸爸肯定是不会喜欢你了。”
婴儿听不懂,但是累了,困了,便渐渐趴在青年的怀里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刚当上父亲的人为他亲爱的小孩准备的婴儿房,大的不像话,旁边还随之站着一个朴实的阿姨时时刻刻的照看婴儿。
刚当上爸爸的青年比之前要成熟了许多,他不再戴耳钉了,也没有了以前用来达到目的而可以营造出来的文艺气质,好像是忽然褪掉了单调的花色,变得更加稳重内敛。
他亲了亲小婴儿的额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说:“你要乖,爹就指望你了,知道吗?”
青年话音刚落,门外便有敲门声响起,青年看了看旁边的恭恭敬敬的阿姨,那专门请来照顾小少爷的阿姨便了解的坐到了小床旁的椅子上。
青年穿着定制的衬衫和西裤,袖口还有着蓝宝石的袖扣,开门的手修长有力,看到婴儿房外站着的助理也没有意外,微微点了点头,便一边走出去,一边听助理说话:
“万先生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