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典意一点一点往车门那边蹭,双手牢牢扒拉着抱枕,脑袋垂下,“好了,你都不记得了。”
“……”
看着眼前脑袋死死埋在靠枕上不愿起来的某人,季然一时不知道谁才是最赖皮的人。
“起来,别蹭到水泡了。”季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瞥了眼时间,伸手揽着她的背,“别闹了,我先不追问,等会还得处理掉水泡。”
典意突然回身,单手虚虚勾在季然脖颈上,呜咽着叫了一声,“然然。”
季然犹豫了一下,没松手。
典意盯着女人精巧白皙的锁骨,半晌,目光缓缓往上,滑到抿得紧紧的唇线,再落在她黑沉沉的瞳仁里。
黑若深潭的眼眸,典意凝了许久都看不出对方的想法,心头惴惴。
这回儿才开始后怕。
身份被发现了吗。
自个儿会被当成异类吧。
指不准还被当成蛇精病丢精神病院去了。
不想离开。
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
典意小声开口,“我确实不是她。”
声音近似呢喃,在车厢安静的空气里缓慢流淌。
“但是然然,”典意手指无意识蜷了蜷,声音都变得轻慢小心了,“你可不可以不讨厌我。”
季然沉眼,手间动作微微收紧,唇角动了动。
几天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