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虚空中白衣轻掠,刀光映亮一双漠无情绪的眼眸。
寒芒破空,划出悠长的尾调,似是东山月出时分落下的第一道光,清幽凉透,无声无息没入路西归喉间。
这一刀来得及快,路西归仍维持着面上神情,但身形颓然坠落。倒地之前,他将他的阿遥扑抱在怀。
一声咚响,阖目死去。
阮霰收刀,逼回涌上喉头的一口血,转身行往殿外。
原箫寒将他的状况看得分明,眉头紧锁,快步追过去,低声道:“阮小霰,你现在不宜走动!”
他本以为自己喊不动此人,谁知阮霰脚步一顿。
阮霰想着,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就算继续走下去,也走不了多远,不如少费力气。便彻底放弃。
但这样的反应在牧溪云看来古怪至极,他加快步伐,于原箫寒追上阮霰前,将人护在身后。
“阁下留步。”牧溪云抬眼,横琴在他与原箫寒之间,眸光冷冷望向对面人,语气淡极。
原箫寒沉声:“让开。”
“阁下有何事?”牧溪云问。
原箫寒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牧溪云半眯起眼:“我听阮姑娘说过,你已然知晓,我是他的未婚夫。他的事,自然与我有关。”
“我想阮姑娘应当同样告知过你,你是否是他的未婚夫,我根本不在乎。”原箫寒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再者,当下情形,除了我,谁能救阮霰?”
“你——”牧溪云哑口无言。
两人争执,扰得阮霰眼前发昏。他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向原箫寒问个明白,这人的目的是否在于寒露天刀鞘,于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牧溪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