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虚弱的对话声传入耳,随着远去,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哎,我好饿,听说廷秀园的东西蛮好吃,咱们不去吗?”
“去,但不能现在去。这会儿太挤了,不仅要排老长的队,打菜的大婶们还手抖,一个劲儿颠勺……”
秋江八月声亦迎来日落,赤金霞光流淌在空寂庭院内,将卷在风里的细小花朵染得如同火烧。
原箫寒回来时,看见有个小仙童被拦在结界外。他站在树下,怀里抱着一沓书册,脑袋朝前一点一点,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你在这里等人?”原箫寒走过去,用玉笛敲了下仙童脑门,将他唤醒。
小仙童惊得瞌睡虫全飞,连同此一道飞走的,还有怀里的册们被他惊慌一抛,纷纷掉落在地。
他赶紧弯腰去捡,边道:“我、我是过来找阮执教与原执教的,奉流夜台执教阁长老之名,前来询问他们对授课是否有安排。”
“你拿的这些书,是做什么用的?”原箫寒问。
“是流夜台弟子的资料,特地拿来给阮执教与原执教过目。”小仙童回答。
“给我,我替你送进去。至于授课安排,明日亲自去流夜台答复。”原箫寒又道。
小仙童迅速将捡起来的书册递与原箫寒,感激涕零。
原箫寒带着书册步入秋江八月声,穿过庭院,走进长廊,来到阮霰门前。他感觉得出,这人仍在里面。
他没敲门——反正敲了门,阮霰也不会理,是以直接推门而入。
屋中仍是他离开时的情形,窗户开了半扇,落进来的耀白日光变成夕阳余晖,将地面映成一片橘红。
阮霰盘膝坐在床榻中,低垂眼眸、面无表情,银发静静垂坠在身后,素白衣衫润着细微光泽。仍是早上的模样,不过——脖子上那串玉佩不见了。
“你把我的玉佩丢了?那可是被我百年不曾离身的玉,每日被我元力浸润,能温养心魂……”原箫寒蹙了下眉,边说边朝阮霰走去,但话没说完,便被什么东西硌住了脚。
低头一看,赫然是那串繁重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