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早已适应了无法调转元力、四肢虚软的状态,现在能够活动自如,并且可以下地走动。就是有点慢。
他花了一些时间穿鞋,越过夕阳落入房中的那道光带,走向敞开的房门。
原箫寒在他身后喊:“你要去哪?”
阮霰没理。
他去了后院,慢条斯理打来一壶水,坐在梅树下的石桌旁,烧水煮茶。
原箫寒艰难地改换姿势,一蹦一蹦离开房间,来到阮霰对面坐下。
“你应当听见了,先前有个小仙童来找我们,要我们看一看流夜台弟子的资料,然后安排课程。”原箫寒道。
“反正你出不去,不必做课程安排。”阮霰声音冷冷。
原箫寒:“这不太好吧?”
阮霰反问他:“这不是你为我决定的吗?”
原箫寒垂眼,闭口不接话了。
小炉上水开始沸腾,壶盖被白气冲开又落下,撞出汩汩声响。阮霰熄灭炭火,待得水温稍微退去,才往里加了勺茶叶。此茶细长如眉,深沉的颜色里夹杂了金黄,香味淡甜。
“看起来你很喜欢金骏眉。”原箫寒辨出这茶的种类,低笑开口。
阮霰拎起茶壶,为自己倒出一杯,茶汤清亮,色如琥珀,又如烧的晚霞一晕,更显火红。
“你不打算让我喝?”原箫寒的目光从捏住茶杯的手指往上,看向阮霰无甚情绪的眼睛。
阮霰抿了口茶,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我错了。”原箫寒垂下脑袋,调整好表情后重新抬起,一双眼诚恳地望定阮霰,语气真挚,“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