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箫寒声音顿时哑了几分,心头那点暗火又冒出来,于呼吸间燎遍原野:“霰霰,你在勾引我。”
阮霰依旧笑着,说话声音很轻,是他惯有的清冷声线,但尾音藏了些许说不出的韵味:“青冥落出身的刺客,擅长的不过两项,杀人与生存。至于你口中的勾引,是这两者最基础的技巧。”
原箫寒抓住阮霰的手渐渐用力,将人猛地拉到自己面前,眸光从他额心一路向下,掠过鼻尖,滑过唇角,最后落在脖颈上。他凑过去,鼻尖轻碰阮霰喉结,一触即过,隔着寸许距离,低声道:“霰霰,你根本不用勾引我的,我一颗心早在你身上了。不过听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
阮霰却在这时抽身后退,他收起脸上所有表情,恢复漠然的神态,“不,我并不想答应你。”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原箫寒重重垂眸,手紧握成拳,半息过后,才问出口:“为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很烦。”阮霰道。
原箫寒不满轻哼:“啧,口是心非。”
阮霰不再同原箫寒说话,提灯前行,边偏头去看垂挂在宫殿四方墙上的画,奈何这些挂画在水中浸泡太久,纵是画纸因术法千万年不朽,但上面的颜色,已是难辩。
“这些画,画的都是久远之前三位至高神与那位后神。”
原箫寒的声音响起在身旁,他已经收敛起了那堪称欲求不满的表情,声音一如往常,慢条斯理中又有些漫不经心,好似方才的事不曾发生。
阮霰虽然拥有神刀寒露天的刀鞘,但对神话传说知之甚少,这所谓的至高神与后神,姓甚名谁,一概不知。青冥落的学堂只教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从不提及神话,再者,作为一个外来者,阮霰从来就不信神。
听闻此言,他挑了下眉。
“霰霰,三岁孩童都知晓他们,你竟不知?”原箫寒读懂阮霰的心思,表情转为惊讶。
“三岁孩童是否知晓,与我无关。”阮霰冷淡道,“你怎知晓挂画上是那些神,而非别的?”
“我研究过岚光岛,这里所有宫殿的挂画,都和至高神、后神有关。这或许叫主题一致。”原箫寒耸了耸肩,“这几位神明的身份、事迹,可要我为你讲解一番?”
阮霰:“不必。”说完加快前行脚步。
原箫寒紧跟不放:“霰霰你又在说笑了,你分明很想知道。”
阮霰无言片刻,道:“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