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子也敢和我叫板,看来是我最近过的太清闲。”卢天活动手指,手骨捏的咔嚓作响,他上前两步到梅争寒身边,看着他眼睛上的绷带,道:“凑近了看,不过就是个小屁孩。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会点花拳绣腿就像学人做英雄。小子,你现在滚回去,我可以当你……”
卢天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梅争寒已经不想听,他直接一掌切出,打断卢天的话。他以手掌为刃,攻向卢天的头部。卢天没想到梅争寒会先发难,愤怒不已,躲开这一掌就开始反击。他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一招一式大开大合,自身气息浑然一体,后劲绵长。
梅争寒毕竟年轻,就算天赋出众,在内功上比不过多年积累的卢天。所以他没有选择和卢天硬碰硬,而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他的掌法看向绵软无力,实质韧如蚕丝。卢天的攻击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被一团棉絮包裹,没有打中的实在感,还把自己裹入其中,难以挣脱。
越是缠斗卢天越是心惊,他一开始就没有把梅争寒放在眼中,以为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瞎子,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梅争寒‘眼盲’心不盲,听声辩位分毫不差,次次都能将他的攻击挡下。打斗的时间出乎卢天的预料,他难以占据上风,心里又急又怒。
梅争寒察觉到卢天气息有所起伏,知道他是急着结束战斗,静心凝神找到卢天的破绽,将他一掌击退。
卢天撞上官兵推药的木板车,脸色铁青。
围观的人群本来是一片安静,看到刚才趾高气扬的官被人打败,都兴奋不已,甚至有人高兴的欢呼起来。四周嘈杂的声音一起,梅争寒对卢天的方位判断就会失去准头。他眉头一皱,顿觉不妙。
卢天听见欢呼声就反应过来是个机会,他以手为爪,化作一条直线朝梅争寒抓来。他的攻击掩盖在四周的欢呼声中,梅争寒分辨的慢半步。
卢天面色狰狞,势必要取梅争寒一臂以泄心头之恨。然而他还没近梅争寒的身,就被人拦下。
梁简挡在梅争寒身前挡住卢天的攻击,手掌顺着卢天的胳膊往上,手指成爪扣在他的肩头,锁住他的肩关节。肩膀上的剧痛让卢天惨叫一声,双臂无力的垂下来。他看着梁简,睚眦欲裂,不管不顾的抬脚攻向梁简的下三路,被梁简一一拆解。
梁简卸下他的两条胳膊,在他胸膛上拍一掌,浩瀚的内力贯穿卢天的身体,他后退数步跌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
梁简的出手又快又狠,根本没给卢天反应的机会。等他被打倒在地,有些人才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那些跟着卢天的官兵手忙脚乱的扶起卢天,心惊胆战的看着梁简。卢天受了伤,但性命无忧,梁简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他性命,下手留了情面。
把胸膛里翻涌起来的血气压下去,卢天恶狠狠的盯着梁简,势必要把他的脸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梁简泰然自若,唇角含笑,端的是君子淡若水,让人如沐春风,不见半点盛气凌人的高傲姿态。
卢天憋着口恶气,和手下的人灰溜溜的离开,不做过多的停留。
宋远这才长舒一口气,百姓们欢呼起来,好奇的打量起梁简和梅争寒。宋远趁着这个势头,让身后的人手重新把百姓召集起来。
知道梁简出来护住自己,梅争寒心花怒放也不忘卖乖,哼哼道:“你不出手我也可以。”
梁简回身看着他轻笑,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设置点后面,把地方腾出来给宋远他们安置百姓,一边走一边一本正经的夸奖道:“你闭着眼都能打赢他,当然可以应对。我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所也想出手试试,不是因为你打不过。”
梁简其实不会并夸奖人,他独来独往惯了,前世在军中唯一看得上的几个旧友故交,不是和他一样损,就是君子端方不需要他夸。夸奖人这种话他说的不熟练,不像夸人,倒像是哄小孩子。
梅争寒被他逗乐了,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