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的话是对梁简说的,眼神却在梁简和梅争寒之间扫来扫去,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两的衣服可真有意思,难道你们不知道红叶城有‘郎情妾意寄锦衣’的说法。”
梁简挑眉:“什么意思?”
梅争寒也好奇地看过来。
叶白衣合上扇子道:“意思就是相恋的两个人会用同样的布料做同样的衣服绣上同样的图案在同一时间穿上,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意相通,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这也算是红叶城情|人间的一桩风|流事,倒是浪漫。”
叶白衣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梁简和梅争寒都愣住,二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眼神看向别处。今日诸多误会相连,梅争寒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梁简心有所属,他本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却知梁简是断袖时,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还在奋力挣扎提醒在场的人他的存在,梁简低头看着他,觉得有几分眼熟。梅争寒压下心里不该有的念头凑过来看着这人,道:“我记得他,是第四轮的选手,还没出三十招就被我制服。”
言下之意就是武功并不怎么样。
梁简没有接话,他蹲下身抬起青年的脸左右端详,片刻后从他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这面具做的精巧,薄如蝉翼,贴合人的五官和脸部轮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旁气定神闲的叶白衣忽然变了脸色,他从梁简手上取走人|皮|面|具,冷冷的眸中有杀意一闪而过。
这人|皮|面|具是听音阁的手笔,但听音阁卖人|皮|面|具有个规矩,会把买主易容后的模样画下来。这张脸叶白衣未曾见过,有人越过听音阁的管事往外贩卖人|皮|面|具。
梅争寒被眼前着一幕惊到,他诧异地看向梁简,问道:“兄长怎么知道他的脸是假的。”
梁简站起身道:“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却有一张保养的像是世家公子的脸。手,脖子和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肤色,难道不可疑?”
易容也有易容的讲究,叶白衣易容后能让人不识破是因为他从小接受过和易容有关的训练,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的声音,易容的时候也会把手和脖子做同样的修饰。可这青年明显不会这些,只是把面具贴在脸上罢了。
揭下面具的青年满脸煞气,眼如铜铃,瞪的浑圆。梅争寒瞧着他越发眼熟,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忽然叫道:“他不是周诚身边的护卫吗?”
周诚就是当日向梁简敬献美人,结果被梁简一顿戏耍的郡官。这个人当日跟着周诚一起进城,但在一群人中并不扎眼,若非梅争寒记人的能力不错,肯定已经忘记。
梅争寒这样一提梁简也有些模糊的印象,他看着青年人畜无害地笑道:“真是劳烦周大人惦记,给我送来这份厚礼,我要是不回报他,岂不是让人说我这个城主不够意思。”
梁简说的温柔,他心有杀意时往往平静的叫人挑不出毛病,好似自己面对的并不是血腥,而是一场风月。
叶白衣打了个寒颤,这件事情牵扯到听音阁他不能坐视不理:“我有话要问他。”
梁简知道叶白衣要问什么,他退开一些,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