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寒对他而言是一束光,他渴望占为己有又害怕被灼伤,一次次在边缘试探,却不能鼓起勇气接近。他恐惧被灼伤被拒绝之后,会忍不住把光明拖入深渊,让光明为他殉葬。
叶白衣的话让他若有所思,闭口不言的感情连传达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算得上失去。他在这里借酒浇愁觉得自己委屈,可梅争寒平白被他轻薄一头雾水难道就不委屈。
他应该告诉他的。
梁简放下茶碗又去提酒坛子,被叶白衣拦下:“你是打算借酒壮胆还是一醉方休?”
梁简摇头:“我只是想喝。”
只是想知道他爱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辛辣,醇香,回味甘甜,像这命运,从来都不是平淡的。
叶白衣挑眉,此刻天色不早,外面残月冷风萧瑟,梁简穿着单衣喝的烂醉,简直是自找罪受。叶白衣想了想松开手不再阻拦他,道:“你喝吧。”
说完起身出门,没过好一会儿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一盘点心,自个在梁简身边坐下来吃东西。
梁简也不管他,把剩下的几坛酒都喝下去。酒的后劲上来了,他的意识有些模糊,眼前的叶白衣出现重影。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见叶白衣嘀咕了一句:“可真是心大,就不怕我动点手脚。”
梁简当然不是心大,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叶白衣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还是相信他的为人。
厢房的门被人打开,叶白衣起身相迎。梁简觉得进来的人有些眼熟,可是他看不清楚。他摇晃着头想要保持清明,但是却无济于事。
来人走到他跟前,梁简看见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声音。他伸出手想要把对方推开,可是酒劲让他使不上力,手掌落在对方摊开的掌心,倒像是故意伸过去让人握着。对方掌心冰凉,梁简被冷了个激灵,人好像清醒一些,面前的人脸也看的清楚。
他苦恼地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反应极慢道:“争寒。”
梅争寒轻应一声,梁简见真的是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凑过去道:“我喜欢你。”
说完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郑重严肃地重复一遍:“我喜欢你。”
那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在梅争寒的手心,让他看的更清楚。
梅争寒浑身一僵,目光微闪。
身后的叶白衣识趣地离开,出门前对梅争寒道:“看他这样今夜是回不去了,这间厢房床铺软被一应俱全,你两就在这里歇下。有什么需要的出来说一声,他们会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