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梁简不敢深想信了穆争寒的话,但现在却明白穆争寒肯定有所隐瞒,可惜再也听不到答案。
酒馆的空间很小,它挤在两侧的高楼间是如此的不起眼,跨进去一眼就能看清楚全貌,没有后堂也没有前厅,正对着门的就是柜台后面站着的老板娘。夜深人静,她正拿着一个掉漆的算盘合计今年的账本。
梁简走进去打断她的计算,她抬起头看着深夜造访的客人,目光落在梁简的肩上,道:“下雪了。”
“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老板娘放下算盘,合上账本,倚靠着柜台。她穿着锦衣狐裘,面容娇艳,微嘟的唇像是饱|满的樱桃,水润而红艳。她和这家小酒馆格格不入,一点也不像是个只能憋屈在这种小地方卖酒的老板娘。
她是什么身份梁简不感兴趣,他只是来买酒。
眼神扫过老板娘身后柜子上陈列的酒名,和前世没什么差别,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一样。梁简估摸着梅争寒的喜好,要了一瓶‘香雪’。
老板娘取下酒给他,梁简付钱时一摸腰包才猛然想起他换了身衣服,并未带钱。他的神色顿时就有些尴尬,老板娘笑着看着他,道:“看公子这身打扮也不像是结不起我酒钱的人,你可以改日给我送来。”
“初次见面,你不怕我拿了酒赖账?”梁简诧异地看了老板娘一眼,他还未言说老板娘就猜出他没带钱,不但没有赶他走还大方地送他一坛酒,这可不像是两个陌生人之间能有的信任。
老板娘顾盼生辉,俯身在桌子上,手指攀上梁简的胸膛,笑道:“公子若是愿意陪我一|夜,酒钱也是可以免的。”
声音娇媚,缠|绵入骨,轻易勾起人心底的欲|望,像是魔鬼在耳边低声蛊惑。
梁简闪神刹那,眼神有片刻失神,但很快清明,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泛起丝丝凉意。他握住老板娘的手,眼神落在她涂了蔻丹的纤纤玉指上,玩味道:“这样一双完美无瑕的玉手,要是被人把指甲一片片扒下来,把骨头一点点敲碎,把血肉切成小片,该有多疼。”
老板娘一怔,心里窜起一股凉意,梁简的话就像是刀子在她身上凌迟,她甚至感觉到那种痛楚。可是梁简的神情又是那么愉悦,好似他说的不是折磨人的方法而是如何保养一双手。
“你的媚术还不到家,今日算你好运,因为我现在不能杀人,但折磨你还是轻而易举。”梁简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声音却冷得像是门外的霜雪,老板娘吓的面如土色。
她刚才的确对梁简用了蛊惑的媚术,本来看见梁简孤身一人提着灯笼前来,还忘记带钱袋子,以为他只是个尝新鲜的糊涂公子哥,想和他玩一玩,却没想到惹上的是一个煞星。
“酒可以送你,你放过我。”老板娘哀求地看着梁简,浑身的媚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楚楚可怜之态。
梁简不吃她这套,但顾忌身后跟着的人,还是松开她的手。老板娘连忙后退,巴不得离梁简远远的。梁简扫她一眼,问道:“你的名字?”
老板娘不敢欺瞒,不甘心地回道:“魅萝。”
是个没有印象的名字,梁简心生疑惑。这个老板娘和前世的老板娘是同一个人没错,但这中间好像不太一样。他怀疑地看着魅萝,看得对方心里发毛。魅萝愤恨地盯着他,暗暗咬牙。她自从学会这个媚术以来还是第一次吃那么大的亏,这个男人实在太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