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添慨不乐意了,“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照顾阿颂吗?”
甘小姐坦诚地摇头,“不是啊,我是听说有鸡翅吃,才留下来的。”
许细温郝添慨,“……”
甘小姐是真的有毅力,饭菜放在旁边,她愣是装作看不到。
从住进来,郝添慨没有喂过郝添颂一次,这次更不可能。
看着饭菜上的热气,越来越淡,最后是许细温坐不住,端起饭菜往房间里走。
“温温。”甘小姐温声细语地叫她,柔声柔气地说,“郝添颂总躺着,吃肉这么油腻的消化不了,就不要给他了。”
把两块夹出来,放在自己碗上。
郝添慨不乐意了,快速伸出筷子,夹走一块。
“郝添慨,你的脸呢?”
“在这里。”郝添慨指指自己的脸。
“不要脸。”甘小姐怒。
郝添慨慢条斯理地说,“女孩子家家的别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
餐厅里两个人斗来斗去的。
许细温打开房间门,郝添颂不知道怎么坐起来的,正靠着床头。
“要上厕所?”许细温放下饭菜,要去拿便盆。
郝添颂摇头,脸色不太好看,“当着饭菜的面,别说那个词。”
门没有关严,外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
郝添颂就一直看许细温的脸色,可她表现的太平静。
许细温端着汤碗,夹着菜,慢慢喂他,她很少说话,做得很认真。
饭吃完了,郝添颂受不了沉默,主动解释,“我和她没有关系。”
“嗯。”许细温应了一声,问他,“吃饱了吗?你还可以再吃小半碗。”
郝添颂摇头,皱着眉头,以为许细温会问点什么,难道是生气了?“两家离得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她喜欢我二哥。”
“哦。”许细温慢半拍地回答,并要收拾碗筷。
郝添颂急了,“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不久前,我二哥被我妈发配出去,他宁愿在外面流浪都不肯去找她,她生气了。”
“噢。”
“……”郝添颂觉得自己有点闷得慌,“你不介意?”
许细温放下碗筷,淡淡笑着,淡淡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你二哥的事情,我没必要知道;如果……我不需要知道。”
“我当然说的是真的。”郝添颂急着求证,“还有如果什么?”
“如果她是因为你,我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郝添颂一字一顿,加重语气,重复这五个字。
“你好了,我就离开。”
“好好好。”郝添颂气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他突然往后仰,躺回床上,“我要是好不了,你一辈子就陪我耗在我这里吧。”
半夜,甘小姐起来喝水,看到客厅亮着灯,端着水杯走过去,“照顾郝少爷还不够累吗?”
“这点做完就睡了。”
甘小姐站在旁边看许细温麻利地做着缝合的收尾动作,“啧,为什么我就学不会呢。”
“我也不会。”许细温说。
“……”甘小姐无语了一阵,“你做的挺好的。”
许细温把手里的衣服翻过来,不好意思地笑,“我把郝添颂的衣服剪破了。”
甘小姐歪在沙发上,笑得没心没肺,“剪破就扔了呗,他又不差这一件衣服。”
“这是他的衣服,还是由他扔吧。”许细温把衣服端端正正地折叠好,还是刻意把缝补那块折叠进里面。
甘小姐看着她的动作,发呆。
“很晚了,快去睡吧。”许细温对她说。
“你会不会嫁给郝添颂?”甘小姐似乎很苦恼。
许细温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就是肯定地摇头。
“他家气氛太严肃了,对吧。”甘小姐摊手摊脚地靠在沙发里,怅然地说,“我喜欢郝添慨,不是特别喜欢,可能只是有点喜欢。这点喜欢,丢了舍不得,不丢又觉得不值得。我可不想处在他那样的家庭里,束手束脚一辈子。”
许细温不去打扰她的自言自语,静静听着。
“他也不是特别喜欢我,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多么喜悦,看不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多伤心,连看到我和郝添颂在一起都不吃醋,他就是不喜欢我。”甘小姐还在自我剖析,“为了这么一个称不上喜欢我的人,关在他家一辈子,实在不值得,我还是不要想嫁给他的事情了。再说,郝添慨花花肠子习惯了,我可保不齐哪天把这么个丈夫,告上法庭,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