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烂泥糊上墙 乐木敏 2268 字 7天前

王暮芸看看其他三个子女,再看看巧舌如簧的郝添慨,还是觉得拿他杀一儆百最好使,“你最近总往力顺酒店跑做什么?”

郝添慨右眼皮子直跳,说话磕磕巴巴的,“没没做什么啊,就是找个地方睡觉。”

“如果几百平方米的房子还不如酒店的一个套房舒服,你可以把房子卖掉了。”

郝添慨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

王暮芸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三个子女。

那三个人均是左右环顾,看似看得认真,其实只是躲避目光,和上学时候被老师提问的学生差不多。

“彤彤最近还好吗?”王暮芸问郝添皓。

郝添皓点头,同样淡淡的,“很好。”

“有半年没见过她了,下次回来把她带回来,有些想她了。”

郝添皓翻了一页报纸,随意地说,“她也说很想念您。”

“……”王暮芸倒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就把话题转到另一个身上,“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郝甜颖带着哭腔,吞吞吃吃地陈述,“我喜欢他。”

“他是谁?”

“……”郝甜颖被王暮芸突然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抖了抖没敢回答。

王暮芸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郝宾白赶快劝,“她知道错了,你声音小些,别吓着她了。”

王暮芸冷哼一声,“她能做出来这种事情,还害怕我的嗓门会吓到她吗。”

“许顺良。”郝甜颖小声说。

可家里人今天能聚在这里,又是谁真的不知道许顺良是谁的呢?王暮芸问,只是明知故问罢了,为了给另外一个一声不吭的人,提个醒罢了。

“既然谈恋爱了,为什么不领回来给我们看看?反而瞒着呢。”王暮芸没有再逼问,反而换了个态度,像普通母亲那样,语重心长地询问。

郝甜颖到底年龄小,她想也许是哥哥们夸张了母亲的严苛程度,母亲平日里那样疼爱自己,如果知道自己真的爱许顺良,并不一定会反对的啊,更何况三哥和许细温已经没有关系了。郝甜颖像是看到一丝的希望,她从郝添颂身后稍微挪移出来些,“我以为你们会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会喜欢他?”王暮芸谆谆善诱。

郝甜颖要说话,郝添颂先她开口,“今天已经和许顺良说清楚了,颖颖保证过会和他断绝来往。”

郝甜颖瞪大眼睛,立即解释,“我没有说过,我没那么说过。”

郝添颂就差转身,捂住她的嘴巴了,心里烦躁,怎么一家四个孩子,就最后这个智商最低。

果然,王暮芸说,“许顺良?我记得以前害你三哥很深的那个也姓许,不会是一家的吧。”

郝甜颖鼓了鼓劲,说,“许细温是他姐姐,可他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王暮芸脸色斗转,瞬间寒着脸色,咬牙切齿地说,“光是他姓许这个就不行,更何况是那个女人的弟弟。我们的女儿嫁到他们家,这不是送着自己的脸,去给他们打吗?”

郝甜颖要说话,郝添颂咬着牙,拦着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句,“您说得对,我会劝颖颖的。”

郝甜颖却是瞬间炸毛,“三哥你干嘛答应妈妈,我就是爱许顺良,我不管他姓什么,他只是许顺良啊。三哥,你明明还爱着……”

“闭嘴。”伴随着王暮芸这两个重重的字,那个带着滚烫水温的白瓷杯,重重地砸过来。

郝添颂闪身,挡住了,正中他心窝的位置。

疼得,他脸一抽。

只得庆幸的是因为郝添颂被砸到,这场不知尽头的□□会,终于结束了。

郝添皓在家多住一天,明天离开。

郝添颂和郝添慨今晚也要留下,郝甜颖被禁足家里,不准出去,更不准见许顺良。

郝甜颖哭成了个泪人,抽抽噎噎地抱怨,“妈妈太独断了,她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凭什么不让我见许顺良,凭什么!”

“凭她是你妈妈,她说不行,你就不能做。”郝添慨给她递纸巾,安慰她,“趁着还不深,就赶快断了吧。”

郝甜颖闻言,大颗眼泪又掉下来,“我不,我真的爱他,二哥,你帮我和妈妈说说好不好,她肯定会疼惜我原谅我的。”

“哎。”郝添慨叹口气,捏着纸巾给妹妹擦眼泪,“大哥和你三哥,哪个不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她又是怎么对他们的,更何况是你。”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郝甜颖跪在床上,揪着二哥的衣袖,哭哭啼啼地哀求,“我和他,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知道会惹出她更多的眼泪,郝添慨还是摇头,“如果是别人,可能还能说得通,可他偏偏是许细温的弟弟,那个在咱们家掀起轩然大波几年不曾平息过的许细温的弟弟,你让爸妈如何咽得下,所以颖颖,算了吧。”

郝添慨好不容易安慰完郝甜颖,从房间里出来,经过另一个房间。敞着门,里面星星点点的火光,窗口站着一个人,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白色的窗帘在孤单地飘来飘去。

“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的?”

突然的光亮刺激到郝添颂,他抬手遮住眼睛,拿开手,手背上竟然两道湿漉漉的痕迹。

郝添慨当作是光线刺激到他的眼睛了,他同样望着窗外,“以前也是在这个窗口,爸妈让你在房间做作业,你总是顺着窗户爬下去,出去玩。”

“嗯。”郝添颂同样看了一眼,笑着说,“以前不觉得,窗户高。”

“你以前是什么都不怕。”郝添慨撑着窗口,笑呵呵地说,“家里保姆说你生出来时候头发都是根根直竖的,那时候就评论,你长大肯定是个小魔王。”

郝添颂深吸一口烟,“现在是什么都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