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太太在旁笑道:“陆鑫,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吴爷爷和你爷爷先通个电话!”
陆鑫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邻居家的电话:“十奶奶,麻烦您叫一下我爷爷,他有个老朋友想和他说说话!”
陆鑫之前想过给爷爷买个手机,可爷爷总说不习惯,不让陆鑫给他买,陆鑫说要给家里装个固定电话,爷爷也不让他装,每次陆鑫打电话回去都要打到邻居家,幸亏邻居是爷爷族内的十弟,平时关系还不错。
十奶奶迟疑了一下,苦笑道:“你爷爷在医院里呢。”
“啊,我爷爷生病了,什么病,怎么不通知我一下呢?”
“不是病,是被人打了!”
陆鑫勃然大怒:“谁打的?谁打的?”
“是明升!他知道你给你爷爷寄了四万块,想要找你爷爷借钱,你爷爷不肯给他,他就打你了!”
“陆明升!王八蛋!”陆鑫暴怒:“我饶不了他!”
陆鑫老家在青阳市河东县石湾镇阎王店村,村子不大,只有两百多户人家,姓陆的有八十多家,陆鑫的爷爷这一辈,有二十多个兄弟,按年龄排行,陆鑫的爷爷陆成功排行老六,人称陆六爷,从抗日救国-军回来以后,在地方上继续他在部队的老本行,负责镇里的通讯,管一下电话,维修一下电话线路,他为人活气,人畜无害,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有个逢人都带三分笑的陆六爷。
陆明升是九爷的小儿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好逸恶劳,别人都去沿海打工了,他窝在家里偷鸡摸狗,偷那些留守在家的妇女,敲诈那些留在家里的孤寡老人,因为他姐夫是石湾镇派出所副所长,又把他发展成协警,成了披着羊皮的狼,那些妇女和老人都不敢惹他,默默忍受他的凌辱和敲诈。
陆鑫的父母早年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出车祸去世,从小是被爷爷奶奶抚养大的,感情特别深,陆鑫毕业以后重色轻亲,所有钱都花在杨小丽身上了,没给家里寄过钱,陆明升知道陆鑫的爷爷奶奶没钱,就没怎么敲诈他。
陆鑫刮中彩票发了一笔小财,突然良心发现了,就给爷爷奶奶寄去了四万块,结果招来陆明升的觊觎,害得爷爷被陆明升那混蛋打了。
要知道爷爷平时待人活气,从来没得罪过人,从来没有挨过打,就算是最动乱的六七十年代,也没有怎么挨过打,现在活到九十岁了,因为陆鑫寄回家的四万块,挨了地痞的打,陆鑫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寄这些钱了,或者寄少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爷爷被陆明升打得进了医院,陆鑫要是不报这个仇,他还有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陆鑫放下手机,对吴修远说道:“吴爷爷,我爷爷生病住院了,我要回去一趟看望他!”
“陆鑫,你别瞒我了,我都听到了,你爷爷被人打了!”吴修远虎目圆睁,怒气冲冲:“那个王八蛋,连九十多岁的老人都打,太不是东西了!以我年轻时期的脾气,一枪把那王八蛋枪毙了!”
陆鑫想要连夜回去,去看望爷爷,去找那个陆明升报仇。
吴修远非常欣赏陆鑫快意恩仇的个性,没有强留他,叫来一个徒孙叮嘱道:“张浩,我记得你是青阳市人,你带陆鑫回一趟青阳市河东县,陆鑫的爷爷是我的老战友,他现在被一个地痞打了,我希望你能帮帮陆鑫。当然,在陆鑫没有遇到他抵御不了的事情前,你不要出手相助,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我说的是你明面的身份,暗身份是永远都不能暴露的!”
张浩三十出头年纪,相貌很普通,眼神却很锐利,说话办事干脆利索,腰板挺得很直:“师祖,遵命!”
吴修远笑眯眯地看着陆鑫:“张浩要是不能解决问题,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再派更高地位的人去,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的老伙计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