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雾将所有的橙子都切好放在桌子上,让大家随意拿着吃,她继续叉了块菠萝美滋滋的吃着,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队长,生产队里通电了吗?”
“还没。”说起这事,柳队长叹了口气,“县里领导班子调整了,胡县长被调去新云县了,我们原本以为是吴爱国同志升任县长,可上头派了个人下来。这位年轻县长脾性有点怪,好像与其他同志处理工作的方法相差很大,总之很多决策都下达得很慢,就例如这通电一事,准备工作在胡县长在时就已经办好了,可如今他都调走四个月了,到现在还没落实下来,各个生产队都有些怨言了。”
“这换一批领导,总是需要个磨合时间的。你们不要以为年轻领导不好,在某些思想建设和处事决策上,他们更大胆前卫,敢闯敢拼,或许他现在是在利用这时间清理一些不利于安澧县发展的老旧关系及糟心事,等内部事情一处理好,说不定就会大刀阔斧的开干了。”柳夕雾只是猜想,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官场,也出现在普通工作单位,年轻的新鲜血液注入,总会有个过度过程,这个能够理解。
柳队长从没想过这个,听她这么一说,点头:“或许是这样吧。”
听他刚才说起胡县长,柳夕雾突然想起了何雪洁的姐姐,问道:“胡县长调走了,他弟弟一家人也走了吗?”
“嗯?”柳队长不解,“你认识他弟弟家的人?”
柳夕雾轻笑:“不认识,我只是听说何雪洁的姐姐何雪冰嫁给了胡县长的侄儿。”
这事柳队长不清楚,倒是柳峰知情,他知道她是想打听何家的情况,告诉她:“何雪冰一年多前生了个儿子,算是在胡家站稳了脚跟,她男人调去了市里一机关单位任闲职,她们母子俩也跟去了。何家在去年初举家迁往了市里,没在机关单位上班了,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过年的时候我在路上遇到过何东方夫妻俩,精神还不错,看模样应该过得还可以的。”
“他们也是被那害人精女儿给害惨了。”白玉萍感叹了一句。
柳夕雾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淡淡道:“其实他们没有被何雪洁害了,反倒是被她救了。”
“嗯?怎么说?”白玉萍不解。
“以他们之前在革委会的地位,若没有何雪洁那事,他们会继续在单位上上班,绝对不会及时辞职并上缴钱财反省之类的,最后十有八九会如同其他革委会干部那般被关起来或许是被下放去农场改造,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有自由之身。”柳夕雾早就确定何雪洁和她一样是重生,对方肯定是知晓何家前世的下场,她是不想重蹈悲惨覆辙,这才闹出那一系列外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倒是,虽然现在名声没了,家产没了,工作也没了,可总归一家人都健康自由,这就是赚了。”白玉萍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些,她对何雪洁恨得牙痒痒的,连带着何家夫妻也恨上了,所以并没深思过其中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