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见她这自暴自弃的态度更来气,矿泉水瓶在她脑袋上一敲:“我看你期中别考了,这题都不会,万一考出个惨不忍睹的分数,我怕你没信心活下去。”
“……”
丁羡不搭理他,接着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心也是凉了半截:“你这种学神当然不会明白的。”
周斯越抽抽嘴角,把她卷子抽过来:“行了,别自怨自艾了,过来,我再给你讲一遍,这题老师上课当作例题讲了那么多遍,你都没听?”
丁羡乖乖凑过去,“我听了,只是没听明白……”
又是一个爆栗,“没听明白,你不会问?”
“我看你最近挺忙,怕打扰你。”
周斯越最近的竞赛班预选确实强度很大,不光周末补课,连晚上杨为涛都拉着他做题,虽然明年才能参加比赛,但是杨为涛对周斯越的期望很大。
“我你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少年哼唧一声说。
没过两天,周少爷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吃完午饭把丁羡拎回教室,把人按在凳子上,自己则抱着臂靠在后门的门框上,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看不见黑板?”
丁羡叹一口气,“有点双影,别的老师的课我能看见,就数学和语文,詹老师和杨老师的字儿小,抄起来有点儿费劲。”
周斯越低头睨她。
“跟你妈说了没?”
丁羡低下头,“说了。”
“她怎么说?”
“暂时没时间陪我去配眼镜,让我跟老师说,先换位置。”
“你自己怎么想?”
周斯越拉开椅子坐下,转向她。
当然不想换。
“你不是有私房钱么?”
那钱她不想动,叶婉娴过段时间肯定会带她去配的,如果自己不声不响去配了,就会被叶婉娴追问这钱哪来的,自己配肯定是行不通的。
周斯越似乎也能明白,冲她一点头:“明白了。”
说完,插着兜站起来。
“你去哪儿啊?”丁羡冲着那高大走路一晃一晃的背影喊。
“厕所。”
少年被阳光晒得慵懒,回。
厕所去了一个午休。
周斯越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本笔记本,丁羡刚睡醒,看见他把本子往桌板里一塞,丢了杯奶茶给她,淡声:“路过顺手买的。”
丁羡睡眼惺忪,脑子转得慢,傻愣愣地望着桌上的奶茶。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跟他说谢谢。
“谢谢。”
周斯越勾了下嘴角,“好说。”
午休结束,丁羡睡醒正靠在墙上喝奶茶,咬着吸管,一点点抽,像小猫似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身旁写题的男孩儿。
孔莎迪扑过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小姑娘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再看,眼珠子都出来了。”
丁羡惊觉,忍不住红了脸,羞赧低埋下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送的奶茶啊?”
孔莎迪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声音,趴在她身上,说。
丁羡点点头。
孔莎迪笑得更欢:“我就知道,臭丫头。”
“怎么样?甜吗?”
丁羡又点点头。
她不知道怎么了,那天中午,只要想到他经过奶茶铺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心里就比灌了蜜还甜,小脸儿红扑扑的。
孔莎迪说,少女,你这是思春的表现。
丁羡装作一本正经地把孔莎迪轰走,心里却因为一杯奶茶开始翻江倒海,窗外的风呼呼刮,再次被情绪掩埋。
晚上放学。
丁羡还沉浸在杨为涛的极快速的讲题方式,周斯越忽然丢了一本笔记本给她,她狐疑地看过去,“这什么?”
周斯越头也不抬,收拾好书包:“笔记,你自己整理,我把重要的记下来了,看不懂再问。”
说完,把包往肩上一挎,也不等她回话,插.着兜跟宋子琪走了。
丁羡望着笔记本发呆。
孔莎迪整理好东西过来叫丁羡一起回家,看到桌上的笔记本,想拎起来看,被丁羡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