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自己上柱香

“走之前，我想去看一眼冰真。”

徐玄玉的话，瞬间击碎易海魂的笑容，他眼神满是哀伤。

如果相见，是不是又会有生死承诺

如果相见，那姚冰真是不是会跟徐玄玉一起离开

那他岂不是就得成为一个超级大灯泡，一直呕心沥血地亮着

不过易海魂的担忧是多余的。

徐玄玉想见姚冰真，并不是表示要向她坦诚自己还活着。

关于隐瞒姚冰真，徐玄玉内心还是笃定的。

徐玄玉易容了，虽然他的易容术比不上柳下风铃，但也已经很不错了。

眉毛浓密一点，鼻子高挺一点，眼睛细长一点，加上胡须更茂盛一点，留点短须，整个人就像个青年文士。

其他的都不用调整了，他的身形和气质都有了明显变化。

姚冰真没有认出徐玄玉，就在徐玄玉的墓前，姚冰真压根想不到，徐玄玉还活着，会出现在她面前。这也跟姚冰真对其他的男人不感兴趣有关，只是看了一眼，后面就几乎没有正视过了。

“我叫向阳，是徐玄玉生的文友，之前在外地出游，昨日才回来，突闻噩耗，今日也就过来祭奠一下这份友情。”徐玄玉准备了不少祭奠逝者的物件。

“你真是有心了。”姚冰真轻叹道，“玄玉为人赤诚，古道热肠，愿意与人相交。”

姚冰真完全不意外有向阳这样的人存在。

徐玄玉也就开始上香供奉，这墓里实实在在地葬了一个人，这是易教的人在牢中拉出来的未名死囚，既然冒充了他躺在这，就有资格享受一点灵供。

祭奠完毕，徐玄玉自然要跟姚冰真聊聊。

“你就是玄玉的红颜知己，姚侍郎府上的千金姚冰真小姐吧”

“是的，玄玉也有跟兄台提起我”姚冰真原本平静的脸，愈发哀伤。

“既是好友，自然无话不谈，彼此了解对方喜好，自是有的。”徐玄玉点头，“你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明知道他命不久矣，竟然还对他用情至深。我更没想到，你在他死后，还以正妻的身份为他送葬”

姚冰真淡然道“未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便只能结草为庐，伴墓孤老。爱情不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么”

“小姐乃当世奇女子，在此，我应该代徐玄玉，也代天下的男子向你行个礼。”

徐玄玉长揖倒地，朝姚冰真施于大礼。

姚冰真有些吃惊，连忙让开身子“向兄何须如此”

“若天下女子都如冰真小娘子这般用情，这于天下男子来说，是何等幸事”

“那天下男子也该效仿玄玉，去努力做一个值得女

子全心全意去爱的人。”姚冰真坦言，“他就说过，爱情，是相互的。”

徐玄玉嘴角轻抿，他自己说过的话，用后世的理念跟姚冰真洗过的脑，他当然得认。

这也就是武周朝延续唐朝的风气，开放自由，要是换到其他朝代，有些不合礼仪的想法，说出来是要完犊子的。

“当然，徐玄玉的优秀，当得你如此之爱。”

徐玄玉自夸起来，永远是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