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等曾婵写完,夜绫音有些羞涩地收回手,明净的眸望向曾婵,“我前几天感冒还没有痊愈,总觉得这里空气不是很好,我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可不可以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朋友,她很害羞的。”
“当然可以,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晚上要是没什么事一起去k歌吧。”
曾婵充满期待地看着夜绫音,那张帅气的脸庞真是比男生还令人心动。
“可是槿遥家教很严,恐怕不能太晚回家,总之还是等我回来和她商量一下吧。”
夜绫音微笑,随便与曾婵敷衍了几句,然后抛弃了纪槿遥独自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空气相对来说清新多了,风有些冷,苍蓝色的天空挂着银白色的星星,细碎闪烁。
树木都掉了叶子,光秃秃的,清冷寂寞,却有一株梅树突兀地生长在这里,满树梅花精巧美丽,花瓣的颜色有种罕见的艳丽,薄如蝉翼的花瓣透着月光的辉泽,发出淡淡的桃红色,仿佛有充满生命的精魂生活在那花蕊中,美得令人窒息。
夜绫音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在风中轻颤的花蕊,眼底已然是一片冰冷的暗夜。
只有像梅花这样不畏严寒的植物,才能在萧条的冬季绽出惊艳的花朵。
可是会不会,这坚强的花儿也像她一样。
外表美丽,内心却寒冷又胆怯……
夜绫音怔怔地站在那里,清亮眼眸映入了梅花精灵般鲜艳活泼的身姿,仿佛也照亮了她淡漠的瞳眸。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阵阵调笑声,夜绫音回过神来,转身看到几个男人从一家酒吧走出来,那酒吧似乎是新开的,她并没有见过,不过看上去样子很特别,装修风格年轻时尚,颇有创意,招牌上绚丽的霓虹灯光将周遭的空气都渲染成了温暖的彩色调。
反正无所事事,夜绫音顺路就走了进去,果然气氛比刚才要好得多。
看着正常的异性男女两两相对,总觉得刚刚被颠倒的世界又重归原位了。
夜绫音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走过去,想去吧台要杯水,坐下休息一下再回去。
路过一个包间时,她不小心撞到了正要进门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喝了酒,步伐略有不稳,夜绫音退后一步想避开他,他却趁势拉了她的手腕将她揽入怀中,用略带醉意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美女,要不要来喝一杯。”
夜绫音想甩开对方,转头却看到拉着她的是个俊逸不凡的男人,个子很高,身材匀称,虽然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眼神也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却依然无法掩饰他那种高贵的气质,说不出是魅惑还是霸气,总之是一种会让人折服的气质。
夜绫音挑了挑眉:“薛导演?”
她还记得姚茉琦给她介绍薛淮希时,他风度翩翩,衣着光鲜,怎么现在看起来像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大少爷。
“嗯?你认识我?”
薛淮希嘴角挑起一抹笑,声音软软的,温柔而诱惑。
他显然已经不记得夜绫音了,只当她是演艺圈某位籍籍无名的小演员,刚好就在这里遇到了。
薛淮希将夜绫音拉进包间,直接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放在她大腿上,头凑过去,轻嗅她发间的香气。
虽然他喝了酒,但夜绫音并不觉得厌恶,她微微仰起头,薛淮希低头在她脖子上印下了潮湿轻柔的吻,引得夜绫音咯咯笑起来。
包间里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夜绫音怒目而视,她假装没有看到她们嫉恨的眼神,一只手自然地勾住了薛淮希的肩膀。
“薛导,这是谁啊。”
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白了一眼夜绫音,醋意满怀地问道。
“刚在门口遇到的,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女人。”
薛淮希说得暧昧,两方都不得罪。
只可惜夜绫音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介绍,他连她名字都没问,就只顾着占她便宜。
果然,报纸里把他讲成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可你不是说今晚要和人家一起过夜的嘛。”
红卷发的女人愈发不满,她抓着薛淮希的手臂撒娇。
身边一个穿低胸吊带裙的女人似乎看不惯她这样子,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薛导才没这么说过呢,你没看到又有比你年轻貌美的女人投怀送抱了,谁会和你这个没头脑的蠢女人一起过夜!”
“你说什么!”红卷发的女人被激怒了,站起来狠狠瞪着她。
薛淮希有些头痛了,在那两个女人的争吵开始之前,薛淮希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却很有震慑力。
“你们都给我出去。”
“可是……”
“出去!”
女人们只好拿了桌上的钱,充满不甘地离开了房间。
夜绫音分明感受到了她们出去时,对她投来的狠毒目光。
包间里静了下来,夜绫音依旧坐在薛淮希腿上,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薛淮希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目光温柔地望向她,修长的手指挑弄着她耳畔的发丝。
“今晚和我一起回去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知道薛导您有没有诚意。”
“诚意当然有,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演戏的机会?”
薛淮希料定夜绫音只是想谈到更好的条件,现在的女人卖身也要挑价钱的,他早就习惯了。
没想到夜绫音幽幽地看他一眼,低下眼眸,“我既不是演戏的料,又不想和您谈钱,这多伤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