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直接说出原因,或许是想要维护她的尊严吧。
可现在的纪清蕊这么丑,披头散发就像女鬼,哪还有尊严可言?
“你干嘛帮小偷说话!她不是住在纪槿遥家里吗?纪槿遥都不管,你管什么!”
“你们在我面前欺负她,就是碍眼。”
林珞惟大步走过来,那女生有些害怕,缩回了脚,林珞惟站在她们面前,伸出手。
他强大的气场让那些女孩子控制不住恐慌,下意识地将那枚水晶发卡放在了他手心上。
林珞惟蹲下来,将发卡递给纪清蕊,她非常紧张,甚至不敢去接,她害怕被他察觉她双手的颤栗。
林珞惟有些不耐烦了,他索性伸手拨了拨她凌乱的长发,她的发质很好,只要拨弄几下就又变得顺滑,然后,他亲自为她戴上发卡。
纪清蕊仿佛触电一般,整个人都惊呆在那里。
虽然林珞惟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而且他还很生疏地把发卡戴歪了。
但,纪清蕊的心里,却依旧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有个女生眼尖地察觉到清蕊脸颊那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突然放肆地说道:“林珞惟,你不是对所有女生都很冷淡么?为什么要帮纪清蕊?万一她误会了怎么办。你最好说清楚你只欣赏纪槿遥那样的女生,万一不小心被这个丑八怪喜欢上了,那就太丢人了!哈哈哈,真是想到就恶心!”
恶毒的字眼,像毒蛇一样钻进清蕊心里,她不敢抬头,整个耳朵都通红滚烫,羞愧不已。
林珞惟一定会立刻反驳,会和她划清界限,反正谁也不想被她这种人喜欢,那是一种耻辱。
说吧,说你怎么可能喜欢我,说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同情,是因为我是纪槿遥名义上的妹妹。
说吧,你怎么说都可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清蕊握紧了拳头,她浑身在抖,膝盖发软。
林珞惟站在那里,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光芒,他的影子修长挺拔,落在纪清蕊瘦弱的身上,就像一把黑色的伞。
他慢慢开口,冷傲的声音,带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顶得那几个女生哑口无言:“喜欢我,不行吗?”
纪清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保护她……
这样的场景,多么像一场梦。
可,如果能在这梦中一日,她也愿意用自己一生来换……
那时的自己,单纯,无知,以为守着一个梦,这辈子就可以满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越久,梦的裂痕就越大,让她清楚那个梦就要破裂。
或许她并不是非常憎恨林珞惟当初把她丢在风雪中,她也不是一定要报复他,要他痛苦终身。
她只是不愿看见他踏着她的痛苦,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也许他会娶纪槿遥,又或者遇到另一个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结婚生子,相爱相守,他们过得光鲜幸福,谁还会记得那个心地恶毒的丑女人?
即使后来的后来,林珞惟爱上了绫音,对她很好,偶尔也会让她内心稍稍动摇。
但她不敢爱上这个男人,她没有想过再去爱他,更别说嫁给他。
在林珞惟心里,对她也是有恨的吧。
夜绫音不敢保证,林珞惟会不会有一天告诉她,我已经对你厌烦了,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现在请你签下离婚协议书,带着你的行李搬出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荒谬的暗恋
那个时候的她或许已经人老珠黄,没有事业,没有积蓄,跟那些贫穷的流浪汉一起睡在天桥下。
她和林珞惟的内心,都藏着回忆的毒瘤,没有办法忽视。
他们可以交往,可以结婚,可以抛弃原则,可以忘记过去,可以自以为幸福。
然后等待毒瘤破裂,涌出厌倦、嫌弃、后悔、恶心、争执、谩骂、两败俱伤、重蹈覆辙……
廖晋沛走进包间,看到夜绫音蹲在地上发呆,他问:“怎么了?”
夜绫音回过神来,回头对他笑了笑,“没什么。”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站起身,她将钻戒握紧在手心。
“哦,林珞惟已经走了?他和你说了什么?我担心他砸场子,还专门叫了保安呢。”
“我也很期待他会破坏婚礼,到时候我就可以说他追求你不成,记恨于我。”
夜绫音整理了一下昂贵的婚纱,她的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妆容精致淡雅,身上华美的婚纱映着灯光发出雪色流光,那是一颗颗钻石反射出的光辉。
“你比我想象得绝情多了。”
“你对你的前女友们也是一样,我们半斤八两。”
提到前女友,廖晋沛就泄了气:“我都不敢把结婚的消息透露给她们,都怪媒体,鼻子比狗都灵,这么快就嗅到了风声。我只好顺水推舟,散发了请柬。你不知道,那几天有多少女人在我楼下哭闹,还说要和我同归于尽,我花了不少钱才把她们安抚下来。”
话说回来,廖晋沛和夜绫音的婚期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人想到廖晋沛会突然结婚,就算他散发了请柬,也只字不提新娘是谁,只说想要保护她不受打扰。
报纸上整日揣测,将他的历任女友和n位绯闻女友列举出来,猜测究竟谁那么幸运,就连某位绯闻女友穿了平底鞋和宽松休闲装,都被媒体很敏锐地发现了,称她就是廖晋沛的未婚妻,两人是奉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