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听说了消息,急匆匆的跑来找她:“你和那个瞿浩铭到底是什么关系呀?那天班上的女生在走廊里谈论了好半天这件事,羲时就在旁边听着。”
阮阮最近正苦不堪言,委婉的说辞她也用了,直接的呵斥她也试了,但这人就像法语歌mademoiselle里的歌词一样:
un vieux bubble-gum(男人像嚼烂的泡泡糖)
qui colle aux souliers e un homme(黏在鞋底甩也甩不掉)
瞿浩铭就是对她有兴趣,甩也甩不掉。
先不说别人怎么看,阮阮自己也受不了。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兴趣的异性的殷勤,怎么看怎么白莲花。很多时候她是犯傻,但这种原则性问题绝不能糊弄过去。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
等过段时间虞子宸腾出空来,只怕他俩都没好果子吃。
想想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冷淡脸色,阮阮打哆嗦都不止!
叹一口气,趁着他不在,抓紧时间给好友诉苦:“他为什么偏偏就转来我们班了呢,要是转去二班多好。”
傅景桃小朋友还是好奇:“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上次物理竞赛,他坐在我后面。”阮阮的眉头都皱起来。
小桃子捧脸做惊讶状:“我的天,你这是撩汉体质啊,这样都能有追求者出现。”
“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一点都不想身边出现第二个羲时。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稍微正常一点?”
小桃子眼珠上挑,看着天花板埋怨:“什么时候能把你的桃花运分一些给我呀,自从上次分手,就再也没有遇到喜欢我的男生了。”
阮阮伸手轻拍她的脑门:“你还敢想着谈恋爱,不怕景曜哥哥了?上次你的成绩退步了几名,他可是给我打电话要我看着你了。”
“好阮阮!你不会真的答应了做我哥的间、谍吧?”
阮阮也使坏:“你帮我出主意我就不告诉他。”
她一摆手:“这有什么难的,等虞子宸回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
说了等于白说。
*
平稳日子过不长久,没隔几天,又出了点小事故。
周五下午,阮阮从办公室抱着作业回教室,作业太高几乎顶到了下巴。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作业又太多抱着手酸,想着早一点回到座位,因此步伐快了些。
谁知就是这么一个不小心,脚下绊倒了凳子,作业摔了一地不说,人也摔了个底朝天。大腿直接狠装在桌角,给了一个缓冲随后才摔下去。当时就因为疼痛生理性流泪。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班上所有人,周围的两个女同学将她搀扶起来,易之薇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觉也不睡了,担忧的直发问,她疼的说不出话,额头上也撞了一个大包,连连摆手告诉她不疼,不要担心。
上一节是体育课,男生们通常要打球到上课铃响才回来。瞿浩铭虽说转来没多久,但他性格外向,活跃好相处,很快就和班上的男生熟悉起来,自然也参与到这项集体活动中。
阮阮一瘸一拐出教室门的时候恰巧赶上他回来,一行人在楼道里说说笑笑,瞿浩铭的食指上还顶着一颗篮球不停地转。看到阮阮他神情一滞,眯着眼看了一下,下一秒果断的抛下篮球,几步跑过来,一把将她从两个女同学中间打横抱起,疾步往校医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干人等站在原地干瞪眼。
她也疼,知道这种时候顾不上计较那么多,但被这么高调的抱着离开……别说明天开始绯闻满天飘,恐怕班主任都该就早恋这个问题找她谈话了。
敲敲他的肩膀,尽量让身体与他少一些接触,“瞿浩铭,放我下来吧,没什么大碍,我自己能走。”
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却难得严肃:“放什么放?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个?放心吧我不会白占你便宜的。”
瞿浩铭的个子高,和虞子宸差不多,被一个一米八几的人抱在怀里,怎么会没有恐惧感?一方面害怕自己掉下去,一方面又极其无奈:“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你这样会令我困扰。”
听了这话,他不仅不放,反而抱的更紧了些。
就这么一路据理力争到了校医室,里面的老师还在打盹睡觉,听到门“咣!”一下被撞开,猛地惊醒,睁大了眼睛看是什么情况。
还来不及将人放下,瞿浩铭率先开口:“老师!她——!”他卡壳,皱着眉低头问她:“你怎么了?”
阮阮自己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立着一直腿,不好意思的对校医说:“老师,刚才撞了一下,应该不严重的。”
瞿浩铭先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啊,刚才看你泪流满面还被搀着……我都要吓死了。”
校医瞪他一眼,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没好气的一拉链子:“男生出去!”
他就像只被训斥的大金毛,乖乖的“哦”了一声,退在链子外面等候。
脱了校裤,不过片刻时间,大腿上就已经显露出大片的淤青,面积占了大半个大腿,看上去触目惊心。校医伸手按了按,先帮她处理了额头上的擦伤,小小的一块方形纱布,有碍面容。
“没什么大事,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幸亏大腿帮你挡了一下,否则要毁容的呀。”
阮阮连连点头,眼角尤湿润,伸手擦掉泪痕。
最初的那一阵疼痛过去,现在只余火辣辣的感觉。
瞿浩铭守在门口眼巴巴的问:“怎么样?严重不?”
校医终于忍不住开怼:“多大点儿事儿咋咋呼呼的!急的像得了绝症,放心吧,你女朋友没事。现在你们可以回去该干嘛干嘛了!”
高个子男孩儿嘴一咧,高高兴兴的收下这一句“女朋友”,连声说谢谢。阮阮红着脸刚准备解释,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捂住嘴拖着带了出去,嘴上还说着:“上课了啊,这节课数学课,不好耽误,快走!”
他刚打过篮球,还未来得及洗手,黑黑的手掌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留下印记,形成强烈的对比。此时她尚不自知,站在校医室门外丝毫没有杀伤力的叉腰瞪他,瞿浩铭一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滑腻腻的触感还留在手心,看直了眼,莫名感到口干舌燥。
明明做了不好的事,他的眼神却何其无辜,阮阮瞪完了,态度很快就软下来,“不管怎么说,刚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