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阮阮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瞿浩铭抓笔狂写字的动作一顿, 抬头盯着虞子宸看了两秒, 随后放下笔, 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小奶猫,你也没有告诉我这家伙原来和我们一个班啊。”

虞子宸捏着阮阮的手腕收紧, 她感觉到疼, 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轻轻的动了动。下一秒, 他倏然松开桎梏,走上前两步, 把属于阮阮的桌子和瞿浩铭的桌子拉开一段距离,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四个橡胶制的圆角,一个一个耐心的装在四个桌角处。

“以后小心点, 别再撞上来了。”他轻声说。

话音落下, 她甚至都听到了身后女生小小的羡慕的带着笑意的惊呼。

然后那个座位就始终留在那个位置上,与瞿浩铭的座位保持着一小截的距离。虞子宸离开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阮阮的肩膀,随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阮阮心口却狂跳, 她是最了解虞子宸的人了,大家只顾着注意他贴心的行径,却忽视了他捏在桌角上的手,用力过猛骨节都泛白。最后那一个动作,明明就是准备秋后算账的意思。

老天……

偏偏这个带节奏的人还大咧咧毫无愧疚感的坐在她旁边,暗搓搓的把与他桌子相接的两个保护角摘下来,又将桌子合并到一起。幼稚的堪比幼儿园小朋友……

做完了这一切,他偷偷瞄了虞子宸两眼,又凑到阮阮身边和她讲悄悄话:“喂,他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这么拽?你别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却胜似男朋友,虞子宸可是比她爸爸还像爸爸的存在。

她捂着额头,头疼的想着等下该怎么解释,一点都不想理身边的这个烦人精。

“瞿浩铭,我们商量一件事,以后你别总叫我小奶猫行不行?”听上去太羞耻了,并且很中二。

他大拇指朝自己的右侧一指,语气有些不爽:“就以为他?”

她揉揉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这样叫我,被别人听到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瞿浩铭终于露出了今早的第一个笑:“误会又怎么了,我巴不得让他们都知道我对你有意思。”

阮阮怒目而视:“你怎么这样!”

他眼神四处乱转,干脆耍赖皮。

小伙打听消息的功夫不错,课间操回来就兴致勃勃的在阮阮面前卖弄自己新的来的情报:“据我所知你和那儿虞子宸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那他早上还牵你的手,耍流氓!”

阮阮正在背单词,被他叽叽喳喳吵的一点都看不进去,捂着耳朵不耐烦的说:“要你管!”

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反正安静了没两秒,又跑来烦她:“那是不是代表以后我也可以牵你的手的啊?”

只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阮阮觉得自己已经心累到脸色都憔悴,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瞿浩铭叫住她:“哎你去哪儿!”

阮阮说:“办公室,我受不了,请求单独成座。”

“哎哎!”他几步跑过来拦在她前面,讨好的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以后再也不拿这个逗你了还不成吗。”

对于在追求阮阮这件事上,瞿浩铭有十足的信心。隔壁班那个学霸的事情刚来的时候他也听过了,追求就要有追求的样子,整天冰着一张脸怎么追女朋友嘛。还有这个虞子宸……看样子很强劲,不过在他看来,就算虞子宸此前和阮阮有什么渊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更重要的是看未来。

……

晚上放学的时候坐在车上,阮阮很是有些惴惴不安,自早上见过瞿浩铭之后,接下来的一整天虞子宸都没有同她讲过一句话。虽然他看上去确实很忙的样子,除了上课时间外,下课空隙一直在看东西,阮阮也不敢贸然去打扰他。

设身处地的想,他的心情怎么会好?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刚刚去世,以虞沉的性格大概也不会给什么安慰。他们不过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有的人可以坐在课堂上心安理得的只理会学习这一件事,他却要被迫承受很多。

阮阮想了想,小声的打破车上的宁静:“子宸哥哥,你想不想吃小龙虾?我听同学说市里有一家小龙虾特别好吃。”

虞子宸的手指不断在平板上滑动,“想吃小龙虾了?”

阮阮脸一红:“不是说我,是说你呀!”

他“哦”了一声:“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阮阮不放弃。

“没什么想吃的。”

她说:“我请客吃饭,你真的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虞子宸终于肯看她一眼:“把钱打给我比较直接。”

她心里忽然就憋的慌,一时间感觉车里的空气都憋闷,忍了又忍,偷瞄了他几百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要是难过可以给我说,以前我难过都是找你的,我们之间应该公平一点。”

“公平?瞿浩铭转来班上这么久你不也一样没告诉我?我们之间挺公平的。”语气无比的轻描淡写。

阮阮争着开口:“那是因为那你前段时间太忙——”

“我不想谈论和他有关的事,也请你理解我的感受,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好吗?”虞子宸打断了她的解释。

明明就是你自己先提起的,还不许她接着说两句……阮阮委屈,但也没地方释放,只好继续之前的话题。

“那我们不提他,你今天在忙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遗产分配。”

他答得如此干净利落,反而把她堵了个结实。

阮阮犹豫,半晌过后才说:“你要是想哭,也可以来找我的,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然后立马忘掉。”

虞子宸诧异的抬头看她:“你从那儿看出我难过的想哭?”

“你……”她词穷,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

“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守着这么多财产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难过?”他一句接一句的说,阮阮看出他似乎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