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凌云暂时还未回府,想起正事,才将疑惑抛到了脑后,问道:“事情如何了?”
“一切顺利。”
“那便好,让人盯着户部和刑部,过不了两三日,就该有消息了。”
“是。”
……
寒夜里的月色显得极为清冷,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却又实是难得。
一处幽静的院里,一道身影倚窗静立,衬着他孑然一身越发显得孤寂……
身后的房中有丫鬟轻声靠近,点亮了烛火,又取了披风替窗前的男子披上。
“主子,您说翊王殿下这是何意啊?户部的事他不管也就算了,左右皇上也不会拿他怎样,可是安国公府,那霍公子和翊王素来交好,如今他身陷牢狱,这翊王殿下还能整日在王府逍遥?”
“你如何得知他是在逍遥?”
“他整日待在王府,像个闺阁女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在逍遥,主子您还指着他能忙于公务不成?”丫鬟撇了撇嘴,显然不信苍翊能如此勤奋。
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半启的窗户掩上,回身走到木桌旁坐下,丫鬟自发上前沏了杯茶搁在他身旁。
“刑部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刑部?”丫鬟不解,好端端地提刑部做什么。“大的动静没有,只是昨日有一名主事突然被革职查办,似乎是因滥用职权误冤了好人。”
“若只是如此也不至于革职查办。”男子垂眸浅笑:“他冤的那人是户部侍郎李大人的二弟,本来他入狱月余也不见李承有所动作,如今却能如此果断,你以为是为何?”
“主子您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相助?是……翊王殿下?”
男子但笑不语。
刑部近日动作频频,继刑部主事之后,又有好些吏属于刑部的大小官员受到惩处,正当朝臣不明其意,暗自揣测之时,刑部尚书竟直接带人闯入了户部尚书府,孙义尚未来得及反应人便已经被带到了刑部大牢,此事令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在朝堂上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次日的大殿上气氛诡异得紧,殿中端正跪着一人,司御史之职,正在弹劾刑部尚书未经请示擅自捉拿朝廷命官,有藐视皇权之罪。
庆元帝坐在高台龙椅之上,在户部尚书空置出的地方盯了半晌,才开口道:“陈尚书,你当真将人下了狱了?”
刑部尚书陈靳侧移一步,躬身道:“启禀皇上,孙尚书滥用职权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罪证确凿,臣按律捉拿罪犯,不曾有违法度,绝无藐视皇权之意。”
“皇上,这户部尚书乃朝廷三品大臣,纵是有罪也当交由大理寺去审理,陈尚书此举,实有越矩之嫌啊。”
“此事朕自有决断,你先退下。”庆元帝蹙眉,对御史这般咄咄逼人有些不满,将人呵退,又看向陈靳道:“你既说罪证确凿,那朕问你,证据何在?”
陈靳抬头看了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本账簿及几张书信低头呈上:“此乃户部尚书与禹州刺史合谋截取赈灾官银的几封书信,和近几年来国库充入及各项支出所记录的账册,有好几笔数额巨大的官银不知去向,如此便足以证明户部尚书罪责难逃,且臣还有人证,禹州刺史如今也在臣的刑部大牢,他亲口承认,他暗藏官银运至皇城是受了户部尚书的指使,臣只将人关入大牢,还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