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尘平静道:“是阁下手下留情了。”
霓落面色一滞,缓缓勾唇:“是吗?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她从腰间取出一支巴掌大小的黑色短笛,语毕音起,带着几分锐意的笛音在院中响起,苍翊明显察觉身旁的人浑身跟着一颤。
“她就是给师兄下蛊的人,小心她手里的东西!”左麒奋力挣脱缠住他的一人,正想跑过来迎面又对上一人,心中急切却是无可奈何。
“瑾竹!?”
扶住那人的手突然被挣脱,苍翊听着少年的话还未回神,白色身影擦身而过已然冲上前去,无意瞥见他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苍翊大急,紧跟了上去。
以一敌二,霓落不停闪避,笛音断断续续,却足以让南宫若尘吃尽苦头,眼见着他唇色越发苍白,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脱力跌倒,苍翊紧跟其后,一把将人接住,手中长剑同时架上了那奏笛之人的脖颈。
“解药!”
那双凤眸之中满是寒霜,搂住那人的手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霓落瞥了眼脖间冰冷的剑锋,笑道:“王爷说笑了,此乃蛊毒,没有解药。”
苍翊对上她毫无惧意的双眼,心下微凉,这人不惧生死,威胁无用。
“你到底想要什么?”
带着恳求的话语让霓落脸上的笑意僵住,她垂首,神情竟有了几分凄凉,她忽然抬手,握住脖子上的利刃,却并未推开,只紧紧攥在手心,轻笑道:“我想要的,王爷你给不了。”
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流出,苍翊刚欲脱手却骤然顿住,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手,瞳孔一阵紧缩,血液自手心渗出,却并未流淌而下,反而如有意识一般缠上她的手腕,逐渐浸入皮肤消失不见。
“你……”
“她将蛊虫养在了体内。”
身边传来南宫若尘沉重的声音,苍翊低头看他,心中一阵刺痛。
“公子好见识。”霓落眸光微闪,瞬间敛去笑意:“如此,便得罪了!”
沾了血的长剑被苍翊用力抽出,再出手时意在废了她的双手,岂料方才满是血污的手此时却坚如硬铁,无论如何都刺不进去。
霓落呵呵一笑,避开苍翊的杀招退至院中,双眼映着火光如同鬼魅一般,院中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听着越来越近异常诡异的“簌簌”声,明明是寒冻的冬日,竟有昆虫一类的东西从地底下钻出,朝着人群所在的地方爬去。
“别……别碰到那些东西!”南宫若尘捂住胸口,朝着院中的侍卫吼道,只一句话的功夫,他口中的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胸前一片。
凌云等人闻言迅速退至廊檐下,院中立时形成两方泾渭分明的阵营。
“师兄,这些虫子不怕我的毒。”
左麒将洒满了院子的毒塞回怀里,眼中心疼得紧,浪费了这许多,竟一点作用都没有,少年不免有些郁闷。
“阁下以血驱蛊,就不怕遭反噬而亡吗?”
她脖颈两侧,已然生出深紫色的暗纹,霓落冷笑一声:“你以内力强撑,筋脉早已不负重荷,在你倒下之前,我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