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爵面露担忧,下意识抬头,却见窗前之人只顾着手中的折枝,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焦急道:“殿下?”
“行动为何失败?”苍离取了花瓶,将寒梅插好,这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连爵道:“本来负责押送的那些个禁军不足为惧,只是行动之时,却紧随其后冒出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我等与之缠斗之际,让他们钻了空子。”
“可是翊王府的人?”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是自宫门的方向,出手方式也极为陌生,想了想,连爵摇头:“我们的人与翊王府交手不在少数,看起来似乎不像是翊王的人。”
苍离眸色微沉,顿了半晌:“既是如此,那人杀与不杀,已经无关紧要了。”
“殿下何出此言?”
他问的急切,苍离并未答话,只淡淡地看他一眼,连爵瞬间一惊。
如今在这皇城之中,二皇子已经势去,还有明确与他们敌对的人便只剩下翊王府,如若此次不是翊王府的人,动手的便只有皇宫里的人,他们明目张胆地将人从街道上押送,更可能是存了引蛇出洞的心思。
“可皇上若是生了疑心,为何不向殿下问罪……”
不,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给三皇子府定了罪,否则便不会不问缘由将三皇子禁足,之所以没有问罪,只怕是还没有得到确凿不容辩驳的证据!
连爵越想越觉得心惊,一旦那人入刑部供认不讳,三皇子府的前路怕是尽了。
苍离手中玩转着那把剪刀,沉吟片刻道:“年关将至,那边的人只怕也已经等不及了吧。”
“殿下的意思是……”
“内忧外患之际,作为一国之君,会作何抉择?”苍离唇角微勾,只要借此多争取一些时日,他便还有重来的机会!
连爵点头,正欲转身出去,又回头道:“那……翊王府呢?”
苍离摆弄花瓶的手微顿,想起昨日得到的消息,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本以为,苍翊对他的敌对,是源于和他同样的心思,他救下南宫若尘,是为了借他之力夺位,他打压户部,扶李承上位,是为培养自己的势力,还有前不久大理寺之事,也是为了削弱他三皇子府而刻意设计……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苍翊对一个敌国皇子,存的是那种心思!
思及翊王府露出锋芒之后的种种,他其实从未刻意隐藏过什么,只是这般明显的答案,偏偏最是容易让人忽略。
苍离脸色骤沉,手下一紧,刚修剪好的寒梅瞬间折成两段,自窗台上掉落,坠散在地。
……
正如庆元帝所料,翊王情钟于一男子,未经禀明朝廷擅自成婚的消息在颐都城内不胫而走,成了百姓茶前饭后热谈的话题。
城中最大的酒楼煦和楼中,云集了来自各处的文人骚客,汇聚在一楼大堂里,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论起翊王府中之事,兴致勃勃。
“道是翊王洁身自好,十多年来从不近女色,原来竟有这样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