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不清楚家姐心中的百转千回。
他最近确实无暇顾及一些植根在心中多年的怨愤,来势汹汹的异变让他不得不和一个人纠缠在一起。而那个人,轰焦冻有些头疼地想到,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若说他是多么强硬的人,也不会每天听从他的话语乖乖地同他纠葛,他亲吻上那个人的时候力度大的出奇,对方却像海绵一样,在津液的交换中也把他的暴戾一同安抚吸收了去;若是认为对方性子好揉捏得很,又大错特错。
那是块顽石。毫不讲理地、一分也不犹豫地向他进攻。
“我出门了。”
“一路顺风。”
轰焦冻换上校服穿好鞋,和姐姐打好招呼后便出了门。他面色如常,早已习惯了变化后的视野。街景还是如一,不同的是遥遥看去,远方有一盏幽幽的灯,一跳一跳,如萤火那样莹润,朝着他远远地正对而来。如果保持这个速度也许在校门口就能遇上他。
那盏灯并不确实存在于这个物质世界,好像只有他能看得见,或许准确来说,只有他能感应得到。除此之外,细微的风声在他的耳边掠过时,一些本不该理解的信息,他全能捕捉得到。
风速,湿度,方向。
甚至连雨天前空气中因子的变化,他都能捕捉到。
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智能且高效。有关的无关的信息一股脑冲进了他的脑海里,在宇宙的微尘中,他细碎的过往都变得无关紧要。
轰焦冻的身体在慢慢变化。这也是他确实感受到的,往时晨跑后背心都会湿透,现在只是一层薄汗,风一吹便清凉凉地蒸干了,呼吸也没有阻塞之感,反而游刃有余,跑完后呼吸的节奏也如往常一样。他的力气也在变大。
这点尤其让他躁动难安,他暴增的力度平常并不让他烦恼。但在遇上那个人时,他暴虐得如同雄狮,好几次亲吻过后他都将对方的脖颈箍得泛红。然而这已经是他控制过后的力度了。第一次亲吻时,他把对方死死扣在身下,密不透风地笼罩了对方。
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这样暴戾的他和他一直憎恨的父亲又有什么两样。
但这都不是最让他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