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轰出]草莓与俄雨_19(1 / 2)

医科大要的分数很高,从高中开学伊始,轰焦冻谢绝了任何人际来往,一心扎入了学习中,唯一的娱乐只有弓道社的社团活动,在每天傍晚那仅有的活动时间里,将心里压抑的燥郁和暴怒连同箭矢一齐射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意料之外的变化来了,绿谷出久也来了。

十几年的挣扎和痛苦也不过化作口中缓缓叙述的二十分钟,轰焦冻叙述时的语调平缓,每一个细节都铺开了,丝毫不留余地。绿谷出久摩挲着手,脑子里思绪纷繁,有很多想说的,却整理不出头绪。

你的母亲会一点点好起来的。这样的鼓励过于廉价。

去和父亲交流一下吧。这样的建议非常轻浮。

绿谷出久前十几年的人生,日子单纯单调,如果不是遇上了这样罕见的变化,他不过是世间怀抱着梦想憧憬着自己偶像的所有少年中的一个,偶尔和同学有了矛盾接着和好,偶尔和母亲争吵接着互相体谅,他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母亲的爱给了他健全的生长,他和其他少年也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和他相隔一个课桌的少年却有着他无法想象的人生。

他惋惜,却又不甘心。不甘心这样的轰焦冻究其一生背负着枷锁,流放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之外,一个人品尝愤怒、憎恨和孤独。

他想说人生是自己的,如何把握全靠自己的选择。

可是又觉得太空了,这样空茫的话语透着高高在上的漠不关心。什么样的回答才能回报对方毫不隐瞒的坦诚呢。

午时有些喧闹的声音还耳边回荡,热风吹拂,将轰焦冻略长的刘海撩起又放下,那块儿伤疤也在发丝的拨弄间展示了全貌。皮肉被热水烧灼后崎岖狞人,赤红的伤疤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捏紧了自己的虎口,斟酌着开口:“我没有轰那样的人生,所以接下来的话可能轰听了会觉得很可笑吧。”

“但是,但是,”绿谷出久的指甲捏白了,“如果轰的母亲看见轰是现在的样子,她会伤心的吧。”

提到母亲,轰焦冻沉默异常,宛如一尊雕塑,他难以启齿,这么多年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去探望母亲,却在疗养院的门口止住了步子,只能默不作声地打听母亲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