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引子从厨房探出头,神情很是愉悦,没有虚假的镇定。绿谷出久稍稍安心,起码目前为止母亲没有遭受到任何威胁。绿谷出久应了母亲,走进客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清秀男人坐在沙发上,抿着茶,电视里放着不知所谓的节目。看到绿谷出久走进,男人站起了身。
绿谷出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长得并不魁梧,甚至可以说称得上是苍白瘦削了,但是在他向自己走来时,单薄的身形却反射出了柳叶刀的冷冽刀锋,不需要多靠近,仿佛稍稍一碰,就能在皮肤上留下一丝血线。轰焦冻对绿谷出久说过这个人。
然而,绿谷出久闻不到这个男人的任何味道。他捏紧了书包带子,嘴角也不自觉抿起。
成年人的身形在绿谷出久的身前遮下一片淡薄的阴影,越前健一弯下腰,看着这个面色紧张的男孩子,笑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绿谷同学,初次见面,我是越前健一。”
话毕,他抬手摸了摸绿谷出久卷曲的头发。绿谷出久稍稍偏过脸,一道细细冷风被那只手带起,毫无情绪地从他的脸庞掠过。正如这个男人一般,他笑着,绿谷出久只嗅到了冰川肃厉的冷意。
越前健一有些无奈地起身,双手举起,“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还是说绿谷同学果然已经从轰小少爷那听说了我的事?”
“请问您来有什么事吗?”
绿谷出久没有走进客厅,站在走廊和客厅的交界处,迎向面前人不停歇的打量。那目光让他不舒服。越前健一的目光没有恶意,却不断逡巡,看着绿谷出久的眼睛好像还在回忆什么,他对绿谷出久的探究不深,甚至还有一丝隐匿的嘲讽。
非蛇蝎的毒辣,非机械的冰冷。介于无机质与情绪波澜之间的眼神。
虽然绿谷出久不愿意承认,那抹丝毫的情绪竟然类似怀念。他的鸡皮疙瘩一层层暴起。
“进来吧,这是你的家,况且你也看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进来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明果然还有其他人,应该是守在家门口了。
绿谷出久的汗粒渗出了些许,他有点懊恼,这段时间过的太过安逸,他在回家的路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瓮中捉鳖一般自投罗网了。他看着越前健一安然地转过身,坐回沙发上,拿起杯壁上印有小兔子的杯子又抿了一口茶,他点点头,如老友唠嗑般:“阿姨泡茶的本事很好,就是杯子太不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