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轰出]草莓与俄雨_31(1 / 2)

绿谷出久侧着头,望着轰焦冻,轰焦冻会先一步收拾好,坐在床边等着他。

他答,不痛。

于是那人的手接着往下,施了些力,又问:这里有异物感吗?

他答,没有。

如此来回,检查完了,那些人撤了手,绿谷出久坐起身来,把衣服整理好,安静的房间里那些人快速记录的纸笔摩擦声簌簌作响。可这不是最困扰人的。

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是被绑定的,是完全觉醒的。他们的不同在普通人群里不过是不同,而在这里,他们的不同又被放大了一倍。他们和那些初步觉醒者不一样,他们是完全觉醒。

洗澡的地方是公共浴室,出来后有洗漱台,里间的雾气弥漫出来,在洗漱台的镜子上铺了厚厚一层水汽。绿谷出久低下头挤牙膏的缝隙里,再抬起头时本来也在洗漱台刷牙的人散了,不见了,收回视线的途中,镜子上歪歪扭扭的“怪物”二字映入眼帘,水汽顺着笔划蜿蜒流下。他吐了口泡沫,没在意,轰焦冻不过一会儿也出来了,盯着镜子凝视了几秒,抬手把这恶意擦了。

初步觉醒者写下那些字时带着侥幸,他们以为初步与完全之间不过是“是与不是”的黑白关系,他们想在泥潭里置身事外,却不知站在岸上的人早就笑掉大牙。他们抓住想要回归正常这一救命稻草,同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划了道界限,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身上的变化走得再慢些,再慢一些。

于是完全觉醒者自然而然地被孤立,被旁观,被小声嘀咕。

一天结束了。

这是绿谷出久和轰焦冻进入实验楼的第七天。两人双双从浴室房出来,水汽蒸腾,给他们点缀了健康的气色,俩人没有过多交谈,各自在床上看里抬起头看看彼此。有人在晚上崩溃过,尖啸的哭喊穿过了重重阻碍,在黑夜里回荡,不多时这声音弱下去了,沉寂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情。

他们俩其实适应得很好,沉默是默契的伪装,绿谷出久感到惊奇,甚至这是晦暗日子里让人欣慰的一件事:他和轰焦冻的生活习惯磨合得相当顺利。

一切都在沉没,这点令人心喜的发现,拉着他的手挣扎着游向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