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良已经是陈州一带活着的最后一个好官了,却依旧没能幸免于难。
陈州百姓之苦啊,那些受尽折磨的官员之苦啊,他在这衙门之上,三言两语,又怎么说的清?
包拯见沈仲元神色有异,恐他受的刺激过重,令公孙策上堂请他下去休息。
沈仲元摆手拒绝,倏地跪倒在地,埋首磕头道:“大人,仲元身上有一封从卫县令那得来的联名书,上边全是陈州被安乐侯所迫害的官员签名!”
“速速呈上!”
卫士良也不算傻,知道自己无力逃出生天,便将这份联名状藏在他与沈仲元从小到大每次约定碰面的地方。
他与沈仲元鸠车竹马,自小相识,打从沈仲元投奔到霸王庄习武栖身后,他便去考了功名,做了县令。
这一别便是八年之久,待沈仲元从杭州回来,陈州已是天翻地覆,今非昔比。
卫士良眼见着身边同僚都被一一残害,不愿沈仲元受他连累,竟然将登门拜访的沈仲元拒之门外,并对外称根本不认识此人。
沈仲元别无他法,便想凭自己的本事进京告御状,心想若是告不到圣上那,能混入开封府也是可以的。
开封府的包大人,威名久远,相信若是他来陈州,陈州便有救了。
可没想到他去了开封,才知开封府内纪律严明,加之展昭把关,想混进去绝非易事。机缘巧合之下,沈仲元发现这最近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襄阳王,看上去竟然像个好欺负的草包一样。
天不负他,听说圣上也派了襄阳王去往陈州调查放赈一事,沈仲元便立马混进了王爷府,想先接近襄阳王,再做打算。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沈仲元将自己的经历和目的一一告诉了包拯,包拯一边听一边打开那血迹斑斑的布帛状书,许是时日已久,几经周折,布帛上满是血污,已经完全看不清字迹了。
包拯也陷入了为难,幽幽叹气:“此状书拿到圣上那去,恐不能作为定庞昱之罪的证据。”
沈仲元愣愣的跪着,自语一句:“不能定他的罪?为何?”
“大人可知陈州上下的好官,死了多少个?无辜百姓死了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