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或许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无力亲手将信送进宫中,无奈下只能信任才见一面的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将这人瞪大的眼睛抹得闭上,叹了声气,回去叫上了丁月华回开封府。
包拯本欲叫展昭同襄阳王一道前往襄阳,看了白玉堂带回来的信后,面容一肃,一拍桌案,“白义士!”
白玉堂被叫的突然,莫名的挑起了眉:“?”
包拯:“你同王爷去襄阳。”
襄阳王没看那信,目光一惊,“怎么?包大人,不是展昭……”
包拯狠狠摇了摇头,“展护卫不能离京。这信是边关狄青狄将军派人拼死送回来的,送信的人已经全死了,包括白义士说的那位在宫门前出事的,听他描述,一定是狄将军的亲信副将。”
“狄将军说有一伙数目不小的匈奴正在往北迁移,目的似乎是朝着京都而来,可他派人袭入敌营,发现似乎事情并不简单,这伙人不是真的匈奴,而是乔装的大宋将士。”
襄阳王想到了什么,“是……..有人谋反?”
包拯点点头,揉了揉额角,“现下广源州蛮也在反叛,狄将军一人分身乏力,只能写信回京,禀告圣上,他则继续收复邕州,待镇压了叛军,才能回京护驾。”
襄阳一行诸多凶险,京都却也危机四伏,展昭不能与襄阳王同去,全身都紧绷着,手微微按在剑鞘上,襄阳王见了,不由轻轻将手覆在展昭的手背上,“有五爷和我一起去,不会有事的。京中也不太平,你们也需多加谨慎。”
白玉堂的剑也挂在腰间,他没有握着剑鞘,手却也轻轻搭在柄上,没有用力,目光似空中盘旋的鹰般蓄势待发,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淡淡的望着襄阳王二人。
边关的大匹人马无法赶到,襄阳王不由问:“如今岂不是只有京外驻守的精兵可用?”
包拯沉吟片刻,“本府等会就进宫面圣,如若来得及,便可派枢密使贾大人调兵支援。”
包拯说完便让王朝马汉备轿,直接入宫去了。
展昭与襄阳王二人迟迟无话,白玉堂也不愿多呆,径自出了门,他才刚走,公堂里光线颇暗,襄阳王看着地上的影子像水一样在黑暗中晕开,半晌才开口道:“展昭……。”
“你会怪我吗?”展昭抢声道。
襄阳王忍不住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我怪你什么,咱们顶多算是各有分工,你保护圣上,我去襄阳调查真相。”
“你别这么看不起我啊,我的武功全是你教的,你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你的武功?”铅灰色的云重重压在开封之上,沉闷得让人无法喘息,快入冬的风就像刀子一般,割过脸颊的时候,甚至可以感到皮肉撕扯的疼痛。
襄阳王血脉里传来微弱的震颤,男人的血性作祟,其实他也很想有个机会能够锻炼成长,于是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保护好自己这条命,等我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