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穆彦说完,纪柴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直磕得脑门差儿撞出血来。
“爹——”此时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个字。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纪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我知道您疼爱小彦,您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您要是想怪,只管怪我好了,不要怪小彦。他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再也经受不了一点儿的磨难。”纪柴诚恳地道,“我不一样,我皮糙肉厚的,就算吃再多的苦也没事。”
纪柴说完,又开始磕头。
他本就嘴笨,不会说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唯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几个头磕下来,纪柴头很快就磕破了,穆彦拉住他,不让他再磕。
“爹同意了,你瞧那香燃得多好啊。”
纪柴朝那香炉望去,天还黑着,只看到三个小红点燃烧得高度不相上下。
纪柴高兴地看着穆彦道:“爹是同意咱们在一起了!太好了!”顾不得疼,又磕了三个头。
“傻子。”穆彦轻笑着摇了摇头。
穆彦倒了杯酒递给纪柴:“给爹敬杯酒吧。”
纪柴接过酒,洒在地上,看着墓碑起誓道:“爹,小彦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人,我会对他好,比对自己都要好。爹,您也放心。如果,如果小彦有一天不想与我在一起了,想重新娶妻生子,我绝不会缠着他。只要他好,我便好。”
说完,又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纪柴扶着穆彦站了起来,跪得时间有些久了,膝盖有些疼,纪柴用温热的大掌轻轻地为他按摩着。
离着近了,穆彦这才看清纪柴的额头已被磕得出了血。
他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纪柴伤口旁的泥土,颇有些心疼地道:“怎么就那么傻,磕得那么用力干什么。”
纪柴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