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像条鱼一般滑进了纪柴怀里,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有些闷闷地:“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发脾气。我只是心里有些烦,你又那么说话,我没控制住。”
说到后来,竟有些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听了这话,纪柴更是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八百遍,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怎么就轮到穆彦给他道歉了呢。
他将穆彦抱得更紧了:“小彦,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的浑话。”
“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但我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你的?”穆彦似是说给纪柴听,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只除了这三个字,纪柴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紧紧地搂着怀中之人,生怕他跑了似的。
穆彦心中也暗自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这场小风波很快就被掀过去了,权当是平静的生活中一剂调味品。
八月将至,眼看着赵诚就要参加秋闱。穆彦和纪柴买了些礼物去看他。
赵诚祖上曾出过几位做官的,只不过这官越来越小,最近的一代就是其祖父,在川宁县做了个县丞。
年岁大了后,就回到原籍置了些田地,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不过赵家人丁不是十分兴盛,到了赵诚这一代已是三代单传。
早些年间,赵老太爷也曾培养赵诚的父亲识文断字,怎奈他不是那块料,也就作罢,让他安安心心地照料着家里的产业。
后来又有了赵诚,赵诚自小聪明伶俐,赵老太爷想让子孙步入仕途的念头又起来了。从川宁县给赵诚找了位夫子,每天鸟也不遛了,鱼也不喂了,就看着夫子教他的宝贝孙子。
赵诚也是个争气的,年纪轻轻地就考中了秀才,还是满柳镇第一个秀才。
赵老太爷美,本来就满脸的皱纹笑得更深了。
但不管怎么说,年纪也大了,身体不那么好,赵诚考中秀才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据说,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赵老太爷去世后,赵家就剩下父子二人加几个使唤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