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出了庙门,穆彦将土地公又摆回了原位,拜了几拜,这才搀着纪柴走了。
纪柴的情况很不好,脸烧得通红,眼睛强睁着,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迈。
穆彦将纪柴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揽着他的腰,艰难地往前走。
“小彦,我好喜欢你。”话一说出口,纪柴觉得有些不对,又纠正道,“不,不能说是喜欢。是爱,我好爱你。小彦,我好爱你。”
纪柴趴在穆彦的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
纪柴是个憨厚老实之人,平时从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连一句喜欢都不曾说过,可现在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个羞人的字眼。
换作往日,穆彦听到这话定会十分开心,但现在他的心有些慌乱,连脚下的步子都凌乱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穆彦稳了稳心神,这个时候不能乱。纪柴还需要他,他要是不行了,纪柴可怎么办。
“纪柴,别说了。”穆彦轻声道。
纪柴果真不说了,可没过一会儿他又絮絮叨叨起来:“你是小彦吗?”
穆彦知道他是烧糊涂了,顺着他的话道:“我是。”
“你真是吗?”
穆彦闭了闭眼,又答了一声是。
纪柴高兴地将穆彦抱得更紧了,将脑袋扎到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是小彦,只有小彦的身体才这么香。”
“你还闻过谁的身体?”穆彦故意道,突然觉得生病的纪柴多了些孩子气,有些可爱。
纪柴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除了你,我没闻过谁的身体。我刚才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纪柴说不出话来,将脑袋又扎在穆彦的脖子上。
穆彦摇摇头,扶着他继续往前走。这会儿纪柴差不多把整个身体都搭在了穆彦身上,纪柴比穆彦重得多,两人走得更费力了。
不多时,穆彦已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浑身汗水淋漓。他知道,他必须快些到达川宁县,晚一刻,纪柴就多一分危险。
纪柴一直在他耳边说这说那,一会儿说什么喜欢他,一会儿又开始规划着两个人的未来。穆彦倒是乐得听他说,不为别的,他说话,他心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