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低低地唤了声穆公子。
络腮胡手背被刺了一刀,着实疼痛难忍,原想着借此事端撒泼耍赖,再讹上一笔,可一看到面前这白衣男子冷得像冰块的一双眼,原本的气焰无端地消退了不少,连手被刺一事也顾不上说,只顺着他的话指着他身后的小晨道:“你家伙计做事不长眼,将热水泼到了我的衣服上。”
说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抖了抖胸前的衣服,穆彦这次发现,他的胸前果然有一摊水渍。
“掌柜的,不是这样的,”小晨涨红了脸,急忙辩解着,“有一桌的客人要加水,我拿着水壶去给那桌客官添水。等走到这位客官身边时,他突然伸出腿绊了我一脚,我这才把水弄到他身上的。我的身上都淋到些水了呢。”
白衣男子这才发现小晨的下摆上沾了些水渍,眸子陡然发紧,上去就要掀小晨的衣服:“有没有烫着?”
小晨连连往后退,不让他碰:“没有,水是温的,再说冬天穿得多,只外面的袍子湿了些。”
白衣男子这才放下了手。
“掌柜的,我还没说完呢。”小晨很不满意刚才的话被他打断,接着又道,“虽说他是故意的,但怎么着也是咱们的客官,我总不能得罪了,就向他道歉,要给他洗衣服。谁知他却不依不饶的,非要我赔他一两银子。你说,他那身衣服怎么就值一两银子?”
白衣男子冷冷地朝络腮胡扫了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连声音都是冷的。
络腮胡的手疼得厉害,又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便想速战速决,他梗着脖子道:“就算是这样,那我的手总是你故意伤的吧?”
白衣男子的眼睛一扫络腮胡伤了的那只手,络腮胡被他这么一看,身上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将手放到了身后。
“这点儿银子足够你去找个大夫。”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摆在桌上。
络腮胡没想到钱这么快就到手了,想拿又不敢拿,看了白衣男子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拿了。
拿了银子刚要走,只听白衣男子又道:“此事是结了,可我家伙计那事呢?”
“你要怎样?”络腮胡外强中干地道。
白衣男子环顾着四周,见离他两桌远的一张桌上放着一壶茶,他伸手一抓,那茶壶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手中。
他拿着茶壶对小晨道:“把它倒在他脑袋上。”
“你不要欺人太甚!”络腮胡虽是如此说,可心中也是害怕。那茶壶离着他们的距离不算近,这白衣男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茶壶吸到手中,这得有多大的内力才能办到。
白衣男子见小晨没有动,直接将茶壶塞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