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年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这段时间以来,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会突然撞上他,将咖啡泼到他的西装上,说要给他洗衣服。
有的人在他的酒中下药,装作服务生给他指了错误的房间。
还有时候开车走在路上,轮胎会突然没气,有人过来热心帮助,要载他回去的。
……
盛柏年就算再傻,也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古怪,他该辞退的辞退,该报警的报警,一点也没有留情面,不过几天工夫,来到这个世界的新任务者就被他这样大刀阔斧地除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在观望,见状不得不改变策略,同时也感叹怪不得叶锦搞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人给搞定。
尽管盛柏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谨慎了,但还是不慎喝了加了料的酒水,在察觉后盛柏年立刻从宴会上离开,回到了五年前他与程郁经常在一起的那座别墅中。
别墅里空荡荡,从他当年离开云京后,这栋别墅就再也没有人来居住过,他前一段时间来到这里,自己动手把楼上楼下的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希望能够在什么地方找到一点与程郁过去的影子,但是让他失望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现在这里除了他便也没有别人了,盛柏年坐在楼梯下面,仰头看着房顶,他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盛老师了,他匆忙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似像有一团火在他的身体里极致地燃烧,他如果还有一点理智,就知道自己现在要赶紧泡到鱼缸里,再找个医生过来看一看。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目光凝驻在虚空中,妄图想要回忆起与程郁有关的片段。
“程郁、程郁……”他叫着他的名字,好像他还在这里,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得到。
这团火要把盛柏年整个人都给烧没了。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虚虚的人影,他踉跄着站起身,张开手要抱住他,可是最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
他的心里空了一块,从很久以前就空了下来,只是从前他忘了那里,从来不造访那里,所以也不曾发觉。
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少了点什么,但是只有抓到他,就能将这块空缺的地方重新修补好。
程郁不想被他抓住了。
盛柏年后退了半步,在冰冷的楼梯上重新坐了下来,药力不断折磨着他,他却好像察觉不到,只是将脑袋靠在楼梯的扶手上面,闭着眼睛,不久后,他便睡觉了。
梦里的场景从混乱到清晰,那应该是在他还没有离开云京,还在云京大学做老师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