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撞,向北直接晕菜。他额头猛地磕在方向盘上,撞破了皮,脖子也闪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向北趴在方向盘上,难受得一时半会有些不想起来。
很快,有人拍打着他的车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先生!先生你还好吗?誓”
向北抬了抬眼皮,就见车门外站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她有些惊慌失措,一会拍着他的车窗,一会捂着嘴自言自语:“怎么办?他好像晕过去了,啊!120的电|话是多少?”
听了她这话,向北想笑,可他一笑,头疼得更厉害。
“咦?我手机呢?”女孩还在碎碎念,她摸着口袋,突然拍了下脑袋,转身往后跑。
向北以为她要溜,开了车门下来,结果就见她撅着屁|股站在她车旁翻找着她的包。走近了他才听清楚她嘴里在念叨着,“先给医院打电|话,然后报警,不对!不能报警……”
“为什么不能报警?”向北站她身后,脸色发青,他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遇见这么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我还没拿到驾照啊!”女孩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捂着嘴,惊慌地回过头,看见刚刚还晕在车里的向北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失声尖叫。
向北皱了下眉,来不及捂住的耳朵,受到了冲击波一样的噪音攻击,他黑着脸,冷冷盯着女孩,轻嗤,“你的胆子和嗓门一样大,没驾照也该出来做马路杀手。”
“有驾照就可以做马路杀手了?”见向北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吓她,女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却忍不住揶揄他敦。
向北挑眉,她关注的重点好像错了。
“我不是没有驾照,只是还没发到我手里。”女孩很认真的解释,然后她看了一眼向北的车,“我愿意私了,你开个价,多少我都赔给你。”
前一句,她说的理所应当,后一句,她说的豪情万丈。
但她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小声的说:“不过你不能坑我,我没什么钱的,如果可以分期付款就最好了。”
向北眸光一紧,还能找出一个比她还厚脸皮的人吗?
他无奈地扶额,正想说怎么处理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额头上凉飕飕的。
“啊——”女孩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也没看清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直接糊在了向北额头上,结巴着,“你,你流血了!”
向北看着手指上的鲜红,不用她提醒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猜想大概是刚刚撞到的缘故,他轻叹了一声,一手夺过她手里止血的东西,只看了一眼,向北的脸色变得酱紫。
“你……你就拿这个给我止血?”向北气得音都颤了,他恨恨地把粉色卫sheng巾摔在地上,手指着女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孩脸上也是又羞又红,她怎么知道,自己慌忙中抓到的东西是那个,她咬咬牙,梗着脖子反问:“这个怎么了?这个就是止血利器,超大容量,就你那血量,在它面前是小菜一碟。”
寒风一吹,向北心里透心凉,他打了个喷嚏,额头上和鼻子下方都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不出所料,女孩又是一声尖叫,她哆嗦着手指,指了指向北的脸,哭丧着脸,“你鼻子也流血了,怎么办?额头上的血也越流越多!”
“超大容量都被你扔了,该怎么止血啊!”女孩慌乱,盯着地上的那块东西,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
“你捡起来一个试试!”向北看出她的想法,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包,抽了两张,一张擦了擦鼻子里的血,一张按在头上,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嘀咕着:“你什么女人啊?连个纸巾都没有。”
女孩感觉自己深深的被鄙视了,她瘪着嘴,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你可别!”向北有些慌,非亲非故他都被她撞成这样了,他还没地哭呢,她倒是红了眼眶,“我说姑娘,你讲点道理,要哭也是我哭吧?”
女孩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长睫毛上沾着泪珠,她抽噎着,“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就当我是替你哭吧……”
她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向北晕头转向,胸口憋了股火也发不出来,头上和鼻子还在流血,他一手撑在她车上,脸色渐渐转白。
“我说你……赶紧打120,我头晕的不行。”向北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站都要站不稳了,他碰了碰女孩的胳膊,催促着。
女孩还自顾自的流泪,以为他这是分散她主意了,劝她别哭,她胳膊一甩,力道不轻不重地砸在向北身上,“你做什么老逗我!”
鬼才逗你,你们全家都逗你!向北心里骂着,受了她一拳后,身体软绵绵地往下滑。
“你怎么真晕啊!”女孩见他样子不对,忙蹲下去扶他,小脸哭的跟什么似的,“你别逗我了,我不能吓,吓哭了你得负责。”
姑娘,你已经在哭了!向北很想提醒她一句,他被她撞成这样,他还得要
tang她负责呢!
可躺在地上的向北,迷迷糊糊的眼中看到她哭的那张脸,嘴里硬是挤出一句:“你tmd逗我一个试试……”
说完,向北沉沉地闭上眼,女孩吓呆了,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在流,一滴滴砸在向北脸上。
街边,他们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可怜。
***
夏母不会上网,但电视上这几天全是盛家的消息,报纸上还报了盛夏开车撞向夏梓欣的照片,别的人看不出来那是夏梓欣,夏母却认出来了。
顾老爷子建议吃火锅,也是想让两个孩子回来一趟,让夏母放心。
顾安成的车刚停稳,夏母站在落地窗往外看,就见他手里拎着超市的袋子,夏梓欣被裹得厚厚一层衣服,跟在他身后,两人肩并肩朝房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