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呢?”单纯的丹波更是大骇, 看来这个事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种事……怎么可能———二阶堂同学, 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吧?”
“…………”二阶堂梗了一下,“……怎么说呢。在那种游戏里,这种情况确实不少见———像男人比女孩子还要可爱什么的,穿裙子根本就没什么不对劲什么的, 那种情况也确实是……”
他住口了,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丹波面前徐徐打开。
“你又在玩那种虚拟游戏了啊☆”原田指责他,“那种离现实很远的东西玩下去脑子会坏掉的,所以你提出的那个恋爱方案才会那么不切实际☆。”
———原来那个方案真是你提出的吗!
“———男的?”丹波喃喃着,“这不可能吧……”
“仔细一想,我们大家都没见过对方的脸吧?”草翦不禁也开始考虑起来,“那个覆盖全身的战衣,要是身材纤细一点———?”
“我不信,她是有胸的!”丹波用力在胸前比了比,“她不可能是男人!”
“那种贫瘠的起伏稍微塞一点填充物就可以了☆”原田随便地说出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毁灭性的消息,“既然你能用变声器,为什么大姐姐不行?说不定那个大姐姐都是编出来的情报☆”
我看向我的胸口,确认了那个【贫瘠的胸部】指的是紧身衣的那个身体曲线。
硬了。
拳头硬了。
“………”大家被原田的思维带偏过去,居然好像真的有点开始怀疑我的性别了。
“那我们,还要想办法和他打好关系吗?”
柏木小声问道,看来他第一个就相信了。
大家看向丹波,但丹波的恋心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已经变得七零八落,碎了再粘起来,再碎,然后再拼回去,现在估计要遭不住了。
“………”
丹波双眼失焦,显然进入了贤者模式。
———果然遭不住了吗?!
*
“……我觉得,你就这样走出来也不错。”大家给丹波腾出一片空间,我想了想这事因我而起,总该有我来好好劝劝他。
我给他递上一罐300円自动贩卖机的汽水,然后自己开了一罐咖啡,喝了一口,然后面色惨白地把它放到旁边。
———我就不应该为了装情感大师买咖啡的,好难喝。
天台上的风吹来的时候没有前几天那么凉爽了,带着一点冰冷的感觉,也许过段日子,天气就不再适合去天台了。
强行稳住面部表情,我看向了正在人生迷茫路上的丹波,现在的他对“那阿玛”正是犹豫迷茫的时候,我要推他一把,彻底让他把想法给断了。
“丹波,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想了想,我决定从身边人的事例入手,“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朝三暮四的海王,暗地里交了八个女朋友。”
在打完巴尔以后,我听说因为被痛扁之后脑子变得不太清楚,结果记错了约会的时间,还叫错了女朋友的名字,被察觉到端倪的女朋友x2发现,追杀了两条街。然后巴尔被打得七荤八素之下,又不慎掉落了手机。
手机被女朋友捡起来以后,那剩下六个就顺理成章地一并被查出来了。八个女人拉了个群,一通聊完,就通过各自的关系网确定了巴尔的位置,提着刀就把他找到了,好好教训了一顿。听首领说,那个似乎是能产生心理阴影的程度。
最后是首领亲自主持,让家里是寺庙的同事给他在icu病房落发,剃度为僧,仪式由他亲自主持。自看到脸肿成猪头插着输氧管的巴尔在病床上当场出家以后,亚多拉马雷克偷偷和我说,他觉得自己是个肥肥还挺好的,至少电脑屏幕里的美少女不会因为自己和其他纸片人谈恋爱就把他打进icu。听说为了让他有个教训,禁止他使用医疗器械。
听说那八个女朋友怒斩渣男后,集合在一起晚上喝了一次酒以后结为姐妹,并放话说以后见巴尔一次打一次。
“———我听他们说了,那个大姐姐……或者说是大哥哥,也许也会是那种结局。在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就收手,避开这样的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丹波听到我讲的故事,眼睛微微睁大,眼底全是惊讶,显然根本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种人,“……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
———?为什么啊?
“这事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啊?”
我真实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
丹波安静了下来,情绪好了很多,正用一种【你这么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眼神看着我。
隐隐感觉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但现在重点明显不在那里,我继续劝导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大姐姐呢?这只是青春期的一种正常现象,这种喜欢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一种冲动,仔细想一想,那个大姐姐真的做过什么让你心动的事吗?”
丹波认真沉思了起来,观察他的表情的时候,我惊恐地发现他的脸颊居然红了起来。
———糟了,难不成我还把他的甜蜜回忆放大啦?!
“……她骗了你好多次,你好好想想,那种心动,能抵过她骗你的失望吗?”我赶紧进入下一个阶段,像个鸡汤导师一样暗示道。
“………抵得过吗?”丹波顺着我的思路想着。
我用气音在旁边提醒道:“她骗你、她骗你、她骗你……”
他好像有点想起我对他做的什么事了,无论是折成c型还是炸成烟花,还是当武器使,还是当场向亚纳尔表白,全都是负反馈。
心理学上是这么说的吧?只要负反馈在正反馈之后———
等等,我好像不是这样的。
折成c形以后十指相扣,当武器使以后接公主抱,炸成烟花后又一个甜蜜拥抱,这不是完全抵消了吗!
而且肯定不止是抵消啦!
“且慢,”我强行打断他的思路,决定下杀招,“那个大姐姐没说过自己的性别吧?说不定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呢?”
讲到这里,我又给他讲起了巴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