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幸薄义?
这是说谁?
轩辕圭璋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千儿,待看到灵宝扶起了他时,才明白原来千儿说的那个负幸薄义的人是自己!
尼玛,他哪负幸薄义了?
好歹是他被死丫头看光了好不好?而且还连死丫头的手都没摸到,要说负幸薄义也是那死丫头!
不,不对,也不能说是死丫头,那死丫头可是天天追着要对他负责的……
呜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要是让他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撑得算计他,他一定让那王八蛋不得好死!
“公子,我也是为你好。”
耳边传来灵宝小心的讨好声。
为我好?尼玛!
轩辕圭璋恶狠狠地瞪了灵宝一眼。
灵宝嘿嘿一笑低声道:“其实吴小姐真的不错,要不您就从了吧,省得我跟你天天东逃西躲的,跟过街老鼠似的不是?何况我看公子其实心里是喜欢她的,只是抹不开面子而已,所以……”
话还未说完,就被轩辕圭璋一个眼刀给制止住了。
灵宝缩了缩头,翻了个白眼,暗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别以为他不知道,公子对吴小姐肯定是有些想法的!
要不这么多年追公子的人这么多,有的比吴小姐手段强硬多了,公子还不是面不改色把人送到妓院去了。偏偏对吴小姐却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样子,只敢背后上窜下跳,然后自己天天连滚带爬的逃窜。
哼,德性!
灵宝一面想一面把轩辕圭璋扛到了院中。
院中晨兮正陪着吴宓坐在花荫下,吴宓低头拉噎着,而晨兮则温柔地劝说着,并不停的给吴宓抹眼泪。
看到吴宓不停的抹眼泪,轩辕圭璋心中一疼,竟然忘了身上的穴道被点,而是呆呆地看着吴宓。
他的唇微微地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灵宝眼闪了闪,手突然一松。
“啊呀!痛死我了。”轩辕圭璋措不及防被灵宝扔在了地上,疼得他俊脸发白。
灵宝脸瞬间变得苍白,突然冲到了轩辕圭璋的面前,惊叫道:“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正在哭着的吴宓听到轩辕圭璋叫疼,顿时忘了哭,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花容失色的冲向了轩辕圭璋,急道:“你怎么了?哪摔疼了?快,快,让我看看。”
灵宝偷偷的往后退去,谁知道身形刚动,就被吴宓一把揪住了后脖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灵宝,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公子的?就是这么把他往地上扔么?”
灵宝小心翼翼道:“吴小姐,您不是跟我们公子恩断义绝了么?还在乎他疼不疼做什么?”
“……”吴宓愣了愣,随后一把揪住了灵宝的耳朵,狠狠一扭,啐道:“就算是恩断意绝,我不能让别人伤着他!哼!”
看到灵宝被吴宓这么揪着耳朵,揪得耳朵通红,轩辕圭璋亦解恨的哼了声。
见轩辕圭璋哼了声,吴宓又心疼了,急道:“你到底哪里疼啊,你快说啊。”
那样子就快哭出来般。
轩辕圭璋呆呆地看着吴宓,没想到吴宓平日凶巴巴的跟个母老虎似的,现在哭的样子这么好看。
见轩辕圭璋眼睛直愣愣的,吴宓更是吓坏了,忙对晨兮道:“晨兮,快,快帮我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晨兮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事?看女人看傻了呗!这都不知道?
这时灵宝灵机一动,突然扑到了轩辕圭璋的身上,偷偷地解开了轩辕圭璋的穴道,呼天呛地道:“公子,是我的错啊,我刚才不小心点了你的死穴啊。”
一听死穴,吴宓吓得一下昏了过去。
轩辕圭璋大惊,一跃而起,抱起了吴宓叫道:“宓儿,宓儿……”
见轩辕圭璋心急如焚的样子,晨兮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她悠悠的磕了个瓜子,道:“师兄,你好歹也是跟着爷爷学了不少时间了,难道连吴小姐的脉都不会把了么?”
轩辕圭璋才想起他是会医的,真是心急之下忘了一切,他连忙伸手搭在了吴宓的手腕上,发现只是急昏了,才放下心来。
这时,吴宓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灵宝一惊,猛得将轩辕圭璋又扑倒在地。
“嗯……”
轩辕圭璋后脑勺着地,疼得他呲牙裂嘴,不禁恨恨地瞪了眼灵宝,正要骂出声,嘴却将灵宝死死的捂住了。
“唔……”
他正要扒开灵宝的手,就听到灵宝在他耳边轻道:“公子,你想不想一劳永逸?想得话就装死。”
一劳永逸?
轩辕圭璋眼眯了眯,这四个字打动了他,如果灵宝有办法让吴宓永远不缠着他,他倒是愿意牺牲一些听从灵宝的安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吴宓从此跟他毫无关系,他的心竟然有丝丝的痛楚。
他强按住了心底怪异的感觉,听从灵宝的建议,装起了死来。
这时吴宓幽幽地醒来,看到轩辕圭璋还躺在地上一动一动,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痴痴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了丝绢轻轻地抹着轩辕圭璋的脸。
那丝绢细腻而柔软,她的手虽然隔着丝绢,可是轩辕圭璋却清晰的感觉到她指间的热量,温柔,小心翼翼……
第一发现吴宓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轩辕圭璋连呼吸也停止了,只是傻傻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
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这么对待他,他的心仿佛羽毛一样飞了起来。
“璋郎,我知道你最爱美了,我一定会把你擦得干干净净的。”
耳边传来吴宓温柔的声音,仿佛轻风吹拂过他的心,第一次他与她这么和平共处,这些日子,一直是她如母老虎般追在他的身后,而他则气急败坏的逃跑。
两人就算有交集也是互相的讥嘲与谩骂。
他从来没有想到吴宓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晨兮抿了口茶,惬意的半躺在藤椅里,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这里还疼不疼?我怎么能伤害你呢?”
吴宓的手抚到了刚才被她抓伤的地方,声音愈加的温柔,甚至是带着颤音的,听得轩辕圭璋心痒难搔,差点脱口而出不疼两字。
幸好话到嘴边他清醒过来,要是真的应了声,从此这个母老虎就跟胶皮糖一样粘着他了。
不如就让她以为他死了,从此不会再粘上他为好。
这时吴宓又轻叹道:“好了,我帮你擦干净了,你就安安稳稳的走吧,你走了后,我会找一个更好的人嫁的,你就放心吧,我会过得好好的。”
轩辕圭璋身体一僵,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要好好找一个人嫁了?不是应该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么?
为什么这吴宓平时就不正常,连他死了这想法也不正常?
虽然他从心底没有让吴宓为他守节的意思,可是毕竟亲耳听到却心里非常不好受。
仿佛吞了几百只苍蝇似的难过。
就在他的手狠狠的握紧时,吴宓的手却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被她的柔夷一握,他心头一荡,瞬间忘了刚才的怒意,手自然的松开。
突然,他感觉手间一凉,手上的戒指脱离了他的中指。
只听吴宓道:“唉,既然你死也死了,这些身外之物也不必在意了,不如全留给我吧……还有这玉佩……这玉坠……这魔宫的令牌……对了,你能不能别现在死,把你的房契地契在哪告诉我一声再死?”
“吴宓!”轩辕圭璋暴跳如雷,额间青筋直冒,怒道:“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改嫁么?还要把我的遗产全带走嫁人?你就这么怕没有人要你么?”
“不装死了!”吴宓冷笑道:“什么叫改嫁?我嫁过你么?”
“……”轩辕圭璋愣了愣,是啊,吴宓可没有嫁他哪来的改嫁一说?
“可是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不嫁我嫁谁?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么?”轩辕圭璋想了半天强词夺理道。
“你还知道你被我看光了,我嫁不了人了?那你还躲着我算什么意思?”
“这……”
轩辕圭璋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了,他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他不是急着摆脱她么?这话说的好象求着她嫁似的。
见他默不作声,吴宓拿起了刚从轩辕圭璋手上扒下来的戒指,狠狠的扔到了他的脸上,厉色道:“轩辕圭璋,为了摆脱我你连装死也装了,既然你能做到这份上,我吴宓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从此你我对面相逢不相识!要是再为你伤心痛苦,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说完她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了。
见她再次说出绝决的话,轩辕圭璋瞬间呆滞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袭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