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过是有点修为的普通人,连筑基都未必达到,与普通人相比,没有太大差别。深更半夜时大多数人已经入睡,剩下没睡的也是浑浑噩噩,没有白日里清醒。
站在弟子院前面,苏韶眼中流露出一抹恨意。
情绪来的极快,他迅速收敛,却依旧被谈宁捕捉到了。谈宁悄无声息地给两人设下一层阵法,防备他的动作太大,惊扰其他人。
苏韶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你……不动手吗?”
苏韶看他的神情更加奇怪,这人不像是个颇有名气的正道修士,比魔修还想个魔修。
谈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解释道:“你不喜欢他们,我看的出来。”
“我在金虹山脚下住了十三个月。”苏韶说。
他住了十三个月,这十三个月什么都没有做,就像山脚下普通的村民一般安分生活,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极上宗的人也没被他惊扰。
谈宁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羞愧。奚青莲在魔修中确实很有名,他每次出现都代表着血腥与杀戮,然而每一次战斗完成后,他又以很快的速度淡出人们视线,大多数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如果轻易被人找到,他又怎能顺利活到现在?
谈宁笑了笑,没有扯下阵法。苏韶也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弟子房。
寂静的夜里鼾声听得一清二楚,有限的资源大多数都分配给了内门弟子,这些天赋不高的外门弟子,只能得到一处容身之地,修习最普通的功法,比凡俗界的人能多活几十年,除此之外没有太大区别。
这里更像是人间。
“我似乎在这里住过。”苏韶道,“你弟弟与我长得像吗?”
谈宁知道,他在找寻自己的身世。
苏韶这个人矛盾极了,他分明不想记起来,却还在苦苦寻找——不对,在遇到他之前,苏韶还是原本那个敢作敢为的魔修。
谈宁不记得弟弟的模样了,但是他无法对苏韶说出口。
他只能凭着记忆中所剩无几的轮廓,试图用苏韶的容貌填充。
“不像。”他说,“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