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丝丝入骨(2 / 2)

缓了缓,傅韶才说“赌上男人的名义如何你和我比试一场。”

听到他说要比,其实苏枕已经明白傅韶这是在用计谋引他出现,或者是用激将法想要刺激他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行为。

但是听到傅韶说,不要娇娇回去也可以,也就表示,如果傅韶口里的比试他赢了,从今往后,傅韶就不会再缠着娇娇了。

苏枕很快答应道“可以。”

“比什么”

想到上次在山坡上就被苏枕摆了一道,傅韶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前方被射穿窟窿的树木,仿佛看到苏枕被射穿身体的情景。

也算是遇到了一个极强的好对手。

旧仇加上新恨,傅韶和苏枕都想着,如果不能“除”掉对方,那只会在往后的日子成为妨碍自己的绊脚石。

苏枕耐心地等着傅韶,直到听他说“明天上午九点,你来庄园,我们就用国外的一些方法来比试。我这边准备一点猎物,我们比一比谁猎到的猎物多。多的一方就算赢。”

说到这里,傅韶加重语气“我说话算话,如果我输了,章安我会放,娇娇我也会放弃。”

“不要报警,苏先生,我相信你比谁都明白,报过警以后所经历的绝望。”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傅韶可是调查过,苏枕小时候的事情,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他的事情,永远和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说的正是苏枕的母亲被绑架撕票的那件事。

也许苏枕会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听信警察的话,会不会还能等回母亲

苏枕比谁都要知道报警后会发生的结果,傅韶就是掌握了他的这个心理。

苏枕一定会答应。

而苏枕会的东西也很多,骑马、射击等等,他都有练习过。

傅韶并没有为难他,选择一样双方都会的才能,彼此都能够很快上手。

这样好的对手能够碰上,确实千年难遇。甚至傅韶很兴奋,期待他的出现。

通话到此结束,傅韶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就将电话挂断。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苏枕垂下手臂,指尖微紧。

韩娇娇看着他“傅韶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让你过去”

“你不要听他的。”韩娇娇去夺他手心的手机,发现他的指尖微凉,病况是有好转,但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也有点虚脱站不稳的感觉。

韩娇娇说“我们还是报警吧。”

国外警方的电话是多少她得查一下,先解锁手机在网页搜索中。

却被苏枕夺过手机。

韩娇娇不解地看着他。

苏枕说“不要报警。”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在家人报警后,警方搜查回来运送回来的只是他母亲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的脸上身上被盖着白布,他年纪小,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不想去想象这意味着什么。

在他伸出手想要将白布掀开的瞬间,其他的长辈们抱住他,阻止他。

有人在哭泣,让他不要去看。

当时苏枕只是想再见见母亲一面,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要。

因为她离开了,离开时的情景有点惨,面目可怖。

长辈们害怕他被吓着,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如果吓出心理阴影怎么办

所有人都忘了,在这个前提下,白布下面的人是他的母亲,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始终都是他的母亲。

他不会害怕她的样子,不会害怕她成为什么样子,只会害怕她的离开。

担架被抬远,在人们悲恸的声音中,他泪眼模糊地看着母亲的离开。

一直到火化的时候,也没能瞻仰到遗容。

从那以后,苏枕再也没有哭过,也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够扰乱他的心。

章安跟在他身边很久,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苏枕说“我去摆平。你明天留在这。”

韩娇娇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傅韶和你到底说了什么”

苏枕平展着眉,说“明天,我会和他比试,比赢了,他就放人,你就自由。”

“要是输了呢”韩娇娇的脑海里有点乱,她怎么都没想到苏枕居然会答应傅韶

这完全不符合苏枕的性格,苏枕肯定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一定是傅韶,利用了苏枕的心理。

对,绑架,撕票等等事,是这些影响了苏枕的判断。

韩娇娇应该一早就猜到苏枕最忌讳的事是什么。

“要是输了怎么办”更关键的是,连韩娇娇都揣测出傅韶的意图,她不信苏枕没察觉出,喊他比试是假,想办法要对付他才是真的。

甚至韩娇娇都已经想到傅韶会想出多少种办法,比如制造出车祸,让苏枕跟着车一起摔下山坡,和上次他遭遇的一样,险些在爆炸中身亡。

又或者,让他在路上遭遇“劫匪”。

傅韶这个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韩娇娇很担心苏枕的安危“傅韶这是想要引你过去,你不明白吗,你要是过去了,就是在他的地盘上,他到时候用什么办法对付你,你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够轻易答应他”

“我不会输的。”苏枕垂着眼睑,低眸看她一眼,只是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你不要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意见不合。

对傅韶来说,比赛的输赢根本不重要,引苏枕过去才是真的。

韩娇娇说“傅韶就是一个疯子,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不能去,你肯定不能去,我们报警,和警察一起去。警察到了,他不敢不放人。”

苏枕坚持说“这次不解决,他以后还会缠着你。”

而且苏枕看着她“你也说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她的眼底流露出的担忧和惶恐比任何时候都要强,他竟然让她担心到这个程度,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感到害怕。

一丝害怕都不行。

傅韶说的话他不能认同,但有一点傅韶说的没有错,这之间本来就是男人的对决。

他不会让傅韶笑到最后,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毕竟对手不是旁人,而是他。

苏枕平复下心情,可能是烧刚刚退下一点,还头昏脑涨的,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为任何一个决定感到后悔。

从娇娇的身边经过,他为她留下一个宽大的背影。

直到听到身后的人急得好像能哭的声音,在说着“你疯了吗,我不管怎么劝你,你都会去是不是”

他终于站定,脑海里属于理智的一根弦逐渐崩毁。

苏枕身子僵硬一瞬,脱口就说“为了你,我就算疯一下又怎么样”

韩娇娇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苏枕平时看起来很清冷,不沾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息。

但是这一刻,他居然发出这样的言论,这么的振聋发聩。

他还突然转过身,眼中好像燃着一团浓烈的火。

苏枕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地折返回来。

韩娇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晚霞下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脸,轮廓分明,五官英俊。

他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抱住她,她一下就栽进他的怀里。

苏枕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低下头疯狂地亲吻她。

她被亲懵了。

没想过苏枕也能这么的凶猛。

即使生病,他的力量感也能传遍她的全身,将她紧紧包围。

如同一把浓烈的火,烧遍全身。

他亲吻她的双唇,撬开她的唇齿,丝丝入骨的甜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在四肢百骸里猛蹿。

韩娇娇被他抵在门框上,不管是嘴里,还是鼻子里都是他的气息。

苏枕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雅的香,她被吻得脑海有些晕眩,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

直到嘴皮都被他吻肿了,他的头皮一麻,好像终于发现什么。

刚刚狂野起来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第一次把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会这么的引人疯狂。

韩娇娇双眸润润的,像是有水光,有点被欺负坏了的样子,也像是被他狂野的样子给吓住。

苏枕索性抱住她的肩,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不会的。”

韩娇娇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很热,滚烫滚烫的那种,烧起来一样。

这种感受好像也传染给她,她莫名也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

温温软软的触感让他的腰身一颤,他闭起眼,觉得自己是病了。

但病了也好,病了才能更任性地表现更真实的自我。

晚霞依然在天边不散,像是一团火吹到了他们的“原野”。

章安依然被捆在花园里,只能坐着干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红茶早就凉了,点心也被风吹出裂纹。

傅韶从园艺间里拿出一把斧头,一步步地朝着章安的方向走来。

章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双腿狂蹬地面,直到傅韶离自己还有几公分的距离,他还真的抬起斧头,吓得章安把眼睛闭起来。

但下一秒,并没有任何动静,章安又偷偷睁开眼睛,看到傅韶看着他的样子,好像在欣赏什么似的,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章安心里一沉,他刚刚的举动在傅韶的眼里看来,的确滑稽又可笑。

他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这个人阴晴不定,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吓死人的举动。

而傅韶只是拾起桌上的一个甜点,塞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接着,他拿着斧头,走到被射穿的那棵大树旁边,举起斧头一下一下地砍下去。

看着他这样,章安的脑袋直冒冷汗,这个男人简直好像把树当成什么人物一样,在不断地砍树,不断地发泄。

腹部的伤口因为二次撕裂,一直不停渗血。

纱布早就红了一片。

傅韶每抬起一次斧头,就要用十足的力气,也会加重伤口撕裂的恶化。

他额角滚落豆大的汗珠,咬着牙,好像拼命地忍耐着,或者是拼命地享受着腹部带来的疼痛。

每砍一次,大树的木屑在身边扬扬洒洒。

他嘴里念着“娇娇,娇娇,你是我的,是我的,一辈子,永永远远都是我的”

又狠狠地砍下一次。

直到有人牵着几匹马过来,傅韶才停下动作,转身看向他们。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