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符你真是个有心人啦!太感谢你了!如果全大队所有的人都能够像你一样,与我想在一起,干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这连改定居的进展,这新渔村建设的步子,至少比现在要提前两三年。可有的人专门与我唱对台戏,有的人专门背后荡腰将,有的人出工不出力。搞得我要分散出不少的精力对付这些人。讲句实在话,与天斗,不难,与地斗,也不难。难就难在与人斗。我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方面。这连改定居明摆起是天大的好事,把新渔村建设好了,人人都可以过上好日子。可就是有些人不相信,要反对,要走回头路。为了排除这些阻力,真的是让我没得一下下儿休息的。如果都像你老符这样顾全大局,善解人意,那新渔村建设的步子还会快得多。”
符金堂听了这话心里像油油酥,嘴里说:
“黄书记您过奖了。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说话间,渡船已经抵达鲤鱼嘴码头。
不等黄春江起身,符金堂连忙说:
“黄书记您先别起身。”
黄春江一边把茶杯递还给他,一边问:
“老符你还有事?”
符金堂接过茶杯放回艄舱,然后绕到黄春江身后,双手放到他肩上,说:
“我看您实在太累了,脸色都是蜡黄的。我给您推拿按摩几下,放松放松筋骨吧!”
黄春江猛地站起身说:
“老符你这是讲天话嘞!我只差走路开小跑,哪还有坐下来享受你推拿按摩的时间。眼看就要孵化鱼苗了,孵化池都还没有完全搞落妥。我哪有心思坐下来哟!”
符金堂说: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黄书记您就让我给您行个孝敬嘛!”
黄春江说:
“搞不得!搞不得!我心里好多事,急得弹,你推拿按摩得再好,我也感受不出味道。等我有空闲的时候,再请你推拿按摩,我静下心好生享受吧!”
符金堂追上码头说:
“黄书记你讲话要做数的啦!”
黄春江朝他挥挥手说:
“做数!做数!”
符金堂望着黄春江的背影狐狸般地笑了。
黄春江走出几步,又返回来,走到符金堂面前。
符金堂对黄春江的突然打回转把握不准,不像是要他给他做按摩,不知他为的什么事,他心里有点打鼓。
黄春江走拢了,对符金堂说:
“老符!我跟你商量一个事。”
符金堂说:
“黄书记您有事只管吩咐奴才。”
黄春江说:
“随着形势的发展,过往渡口的人越来越多。你已经是过五奔六的人了,需要趁早培养一个接班人,你看选哪一个比较适合?”
符金堂毫无思想准备,一时答不上来。他说:
“黄书记你真是高瞻远瞩呀!做一看二想三。好多年后的事您都 想到了,并作出了安排。钦佩!钦佩!这选谁接我的班,因为不是考虑的事,我真还没想过。您既然想到了,心里肯定早有人选了。”
黄春江说:
“我心里的确是看准了一个人。”
符金堂问:
“谁?”
黄春江回答:
“丁恩保。你看他适合吗?”
符金堂说:
“这个嘛……”
黄春江说:
“你不用这个那个,干脆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含着冰字讲水字。”
符金堂说:
“您慧眼识珠,亲自选的人绝对不会有错。”
黄春江仰头大笑。他转身朝愚公垸走去。
符金堂说:
“黄书慢些走!”
他边走边回过头说:
“老符!多谢你的金牛山毛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