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刘筠的大女儿出生时,他正在进行鲢鱼的人工繁殖方面的研究,为铭记这一奔向新目标的垦荒性冲刺,他为女儿取名刘白鲢。老二降生的1960年,刘筠正在探索草鱼的人工繁殖,而草鱼又称鲩鱼,他又为二儿子取名为刘鲩。
刘筠的妻子胡运瑾同是生命科学院的教师,在教学科研工作上是骨干,在家里又是管穿管用、管吃管喝的女主人。管上管下,管左管右的当家人。
她称刘筠为“鱼痴”。因为他除了鱼,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3个孩子出生,没有一个在他身边带过,他只知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蹲在养鱼基地,摆弄他的那几条鱼。
胡运瑾理解自己的丈夫,当有人问她对刘筠有无怨言时,她响亮地回答说:
“鱼类科学研究工作中,做实验有其特有的连续性,一项实验没有完成就不能离开,否则就可能半途而废。”
刘筠把对科学研究工作和教学作为自己唯一的追求。
他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工作上从不计较时间,从不计较报酬。
多年来,他几乎每天都自动加班,他的脚印几乎都是教室、实验室、实验基地这三点一线。中国四大家鱼繁殖全部由自然王国迈上了必然王国。刘筠被公认为我国家鱼人工繁殖的创始人。
黄春江看了刘筠的事迹介绍,内心很是感动,并拿自己与刘筠对照,觉得格外脸红。刘筠比他只年长6岁,却是个具有远大抱负的人。天地有多大,刘筠的心就有多大。不,他的心比天地还要大。他的心完全可包藏宇宙,吞吐天地。只有大胸怀的人,才会干大事业,才会干前人没有干过的事业。有了大胸怀,就有了大力量。一切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刘筠从事家鱼人工孵化事业正是如此。
他如果有刘筠的一半眼光,他如果有刘筠的一半抱负,他如果有刘筠的一半痴心,充分利用自己身在水里,身在鱼中,识水性,知鱼音的有利条件,像刘筠一样早日开展人工家鱼繁殖,此时也恐怕有了新的研究成果,至少不会像眼前这样被动。
黄春江觉得自己与刘筠比较起来真是斗米相隔了箩箩远。他想见到刘筠,拜他为师的心情更加迫切。不仅仅是请求他对家鱼人工繁殖作出指导和帮助,更重要的是向他学习那种站得高看得远的眼光,那种身在实验室想到全世界的博大胸襟,那种攻坚克难契而不舍的精神,那种功成名就之后艳而不俗品行。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刘筠请去春柳湖。他再不能让机会从指尖滑过。无论花多大精力和代价,他都要达到这一目标。身为男子汉,看准了的事就要做到底,百折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黄春江抬头遥望岳麓山,那雄伟的云麓峰给了他坚定无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