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创药呢?”赵珏帮着扎紧绷带,“上药啊。”
“已经不起作用了。”殷善火疲惫地垂下头,“这已经是师父最好的药了。”师父……
“这不可能。”赵珏声音嘶哑,干涸的眼眶已经流不出半滴泪水。
“他怎样了!”门帘蓦然掀起,带有一丝微苦味道的晨风涌了进来,尚风悦挣开清风的手扑到了展昭身边,“伤了多久了。”
见到妻弟,赵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悦,快看看昭儿。”
“师父,您醒了!”殷善火又是惊喜又是哀伤。
“清风马上准备金针!”尚风悦一手把脉一手写下药方,“明月去熬药,善火把那白玉堂也挪过来,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小悦。”赵珏哑着嗓子哀求道,“我就在一边,不碍事。”
“不想他死就放开。”尚风悦脸色说不上好,“庞将军,劳你把这个人架出去,封了这顶帐篷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神医放心。”跟进来的庞统点点头,依言拖走了老友,其他人立刻行动起来。
殷善火把白玉堂安置在展昭身侧,抬头就看见尚风悦取了金针扎入自己头顶穴道,惊骇异常:“师父你要做什么!”
尚风悦捻动针尾将金针旋入体内,再次睁开的双眼已是一片清明。
“啪”地一声,神医之徒挨了师父一耳光,缓缓跪了下来:“师父,您这是何苦……原本,就快好了啊……”
尚风悦反手又是一耳光,眼中寒冰极盛:“刚才那一掌打你不遵师命,这一掌打你不自量力。你若还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就闭上嘴来搭把手。若不能帮忙,我们师徒就此缘尽,药王谷不需要阳奉阴违的徒弟,你现在就给我滚。”
“师父我错了!”殷善火趴伏下去,哽咽难言,“徒儿知错了。您别不要我!”
尚风悦冷哼一声,又扔出几张方子:“出去盯着火!”
清风看着三师兄踉踉跄跄的背影,也不知该喜该悲。沉睡的神医并非叫不醒,而是……而是他们师兄弟存了私心不愿叫醒——尚风悦早年身体受过重创,每年都有一段时间昏睡不醒,这种昏睡有益无害,若是中途打断则会再度受创。早前,他已经醒过一次了,这次……
三师兄,一直是最心疼师父的人。可那是展昭啊,那是师父找了二十多年的亲人,他在师父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药王谷谁不知晓?三师兄真傻啊……他低估了展昭,也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