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蔷薇依然没有开口，但表情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如刚才那样淡然。

“那个沈娇，娘是我新接的一个单子，具体内容就不告诉你了，你吧，真算运气好，不过你的睡相可真不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脸上满满的促狭。

“啊！对不起！”穆蔷薇一时脸红，她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被她给逗乐了，他又随意了说了句“真好骗！”

“好吧，我不逗你了。”他对她的害羞表情还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你看到我杀人了？”

说话的时候穆蔷薇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淡然一些，但她眼底的黯然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没有，那时候我正在清理外面的人，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

原本他是不需要杀了这些人的，但当他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看着，恐怕穆蔷薇就会被毁在那所住宅里的时候，他将所有人都杀光了，一个不留。

“如果没有你，我知道我肯定是活不下来的，谢谢你，真的。”

也许是最近太强装坚强了，也许是刚刚杀了人，也许有着那么多的也许，她流泪了，更准确来说，是哭了。

自然而然，程殷廷借出了自己的肩膀，而在这时候穆蔷薇也真的需要有这么一个肩膀。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甚至来不及去悲春伤秋，来不及找个地方让自己发泄情绪，接踵而至的事情让她完全的应接不暇。

哭到最后，她的哭声又变成阵阵的呕吐声。

“我能做些什么吗？”坐在穆蔷薇的身边，轻扶着她的后背，程殷廷一脸的关心。

顺了口气，穆蔷薇有些迟疑的开了口。“我……可能怀孕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原本怀孕这事，她想让霍司寒第一个知道的，可是现在她连该不该再见霍司寒都不确定，她在他的身边，带给他的除了伤害，似乎并没有更多。

她希望他能快乐，可他的快乐却不是她所能给予的。

离开他，她很痛苦，可她更希望看到他能幸福的生活。

“可能？我给你买个测孕棒吧！”

“恩，谢谢，不过我现在不用，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她还记得他救自己的时候，那个子弹竟然就那样子打中了另外一个射向自己的子弹，这种技术，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她相信他不是平常人。

看着她期望的目光，程殷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不用她说，他也猜到了。

在那个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每一次皱眉，每一滴泪水，他都没有错过。

但纵使如何，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

“帮我告诉霍司寒，他的处境很危险，有人想要杀他，他的身边经常会有狙击等着杀他。”

她相信他是知道霍司寒是谁的，其实在这个地方，又有谁会不晓得霍司寒是谁呢。

程殷廷笑了笑，十分贴心的将穆蔷薇扶到了床边，让她躺下去。

“你很爱他吧，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告诉他？”

对这个就像大哥哥一样的男人，穆蔷薇没有保留的想法，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悲痛。

“我所能带给他的都是痛苦，正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快乐。”

“傻瓜，他若不爱你，你也伤不了他，我觉得你在他的身边，他会更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