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天元听完这话,眉头皱了起来,立马就显出怒气的样子。兀自紧皱了一会,展开笑颜,“国师大人此言差矣,昭儿未来将是这一国之皇。”
听完此话,汝凉钰既没再反驳,点了点头,也没去附和伯天元的话。
“陛下,时辰到了。”寿德稍稍走近了些伯天元,弯腰请示。
伯天元这才将手中的酒杯,对汝凉钰微抬了一下。转头吩咐,“那就宣旨吧。”声音刚正有力,让偌大的屋子瞬间静了下来。
越来越静,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人脸上开始渗出汗珠,却又绷着脸,生怕汗珠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只有伯天元桌子前,正正的跪了一个人,头上还别着状元红彩,跪在那的样子像极了等待处决。
宗雨桐坐在伯天元旁边,想要和伯玄昭交换个眼神,但又只能掐着手里的帕子,忍住。
“你说的可都当真?”伯天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淡的,有点无味。
木梁的身体有些发抖,像筛糠一样。尽管如此,他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大,“臣所说句句属实,望陛下明察。”
又是安静,伯天元看着稳坐的赵洪坤,又看看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倏地笑了,“来人呐,将木梁收入天牢。”
哗啦啦,齐整整的步伐踏碎大殿上的寂静。木梁被从地上拉起来,脸色唰白,额头冒汗。
“革除赵洪坤左相一职,押入天牢。”伯天元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从始至终都异常平淡,仿佛预演过千百遍。
“大舅舅又要想揍你了。”太子府后院,汝凉钰让元锁搬了一把躺椅在院子里。凉飕飕的秋天,仰头看星星总觉得更亮些。
汝凉钰看着正给他盖毯子的伯玄昭,想着宗平不得不去处理赵洪坤一案,那张本来就冷冰冰的脸黑得像炭一样,就想笑。
“你呀!”伯玄昭捏了一下汝凉钰的鼻头,凉凉的,将毯子给他盖好。“你就这么想我被大舅舅揍啊!”
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汝凉钰旁边,把汝凉钰的手从毯子里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前天,我还去帮大舅舅在父皇面前求赐婚呢。”伯玄昭看了汝凉钰,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扯平了。”
他又一想,按照大舅舅现在怠惰的性子,让他去办赵洪坤的案件,确实够难为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