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望着表情扭曲着的真广,将心中的那句话咽了下去,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此时的真广,更是糟糕吧,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悲剧啊。
别瞎扯了、真广,别忘记锁定锁部左门的据点啊!木偶里唐突传来了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看不到真广是不是有记录下果实飞走的路线,但听着他和另一个人总是在毫无紧张压迫的说着话,不得不出言提醒着。
“呿,我正在做!现在闭嘴。”真广显得很不耐烦,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记录了果实飞走的方向和路线。
真广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语气是否会让木偶另一边、孤岛上的魔法使发怒,他对待人的态度还真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同样是女孩子,对待爱花酱就——吉野咬紧着下唇,将此时这个臆想弃之脑后,现在可不是继续纠结着他们之间那纷乱关系的时候。
吉野跟着真广的步子走着,他完全没有发现这条路是通往何处的,他四处张望着,真的,一个活人也见不到了,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变成了冷硬的黑铁,僵硬地被随意的丢弃在四周,就像是精美的钢铁雕刻出来的等比例雕像。隐约还能看见火光,在风里摇摇欲坠,耳朵里充斥的是各种电器和警报的声音,这样纷杂吵闹,却又安静得古怪。
吉野还在想着,分析着,他今天得知了太超出他认知的东西了——魔法、魔法使、黑铁病……——一连串地,脑袋胀胀的发痛,鼻头也冻僵了,手也冷得直拿在嘴边哈气,但这样也没有让这种难受缓解多少。
真广走到自动贩卖机前,狠狠的踢踹了两下,反正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活人了。正好出来了两听饮料,真广从出罐口拿起,却发现,只有一听还是温热的。真广挑着眉,回头看着还在兀自思索着,已经快要冻僵了的吉野,他轻声笑了笑。
“喂,吉野,不要想得那么深刻,我不是说了么,我来拯救世界。”
“这可是最不能指望的——你不久之前还只是个高中生,对方是魔法使的集团吧,哪有什么胜算?而且,你不是说刚刚那个像果实一样巨大的物体,只是一部分么……”
“啊,锁部一族,想要让那种东西觉醒的人。现在那种东西在全国各地的海和山中飞出来,想集中到一个地方,如果那些全部聚集起来就完了,把这个世界的道理全部反过来的家伙就会恢复原形,复活。给,”真广将手中那罐温柔的饮料递给了吉野,“喝点东西吧。”
吉野看着被真广粗暴对待过的机器还闪烁着微妙的红光,再看看递到他面前的这听饮料,“……不了,我没带钱。”
真广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直接将手中的饮料罐贴在了吉野冷得泛白的脸上,看着吉野因为突然接触到温暖的东西而舒服的打了个颤,不容违背的命令着,“给我喝下去,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真的照顾好了自己,有好好的喝上一口水?”
真广的脸挨近了吉野,他的呼吸直直拍打在吉野的面部,吉野并未向后退却,他看着真广冷红色的双眸,里面透露出生气的意味。
“嘴唇都干裂,你竟然没有一点自知?这应该是痛痒难受的吧,我都能看到那裂开的细小的伤口里暗红色的血液了。”真广拿着饮料罐的手,伸出食指在吉野的嘴唇上按压着。
“嘶……”真的很痛,吉野倒抽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是完全没有发觉,真广的话还有举动,将他封闭的感觉的开关再次开启了。吉野有些别扭的结果那听饮料,“谢谢。”
吉野道了声谢,拉开了拉环,先小口抿了一下,润了润嘴唇,才慢慢的喝下了好几口,感觉干哑的嗓子得到了救赎之后,接着问着,“照这个样子,在复活之前不会玩完儿么。”
“牺牲掉十几二十个城市就结束这个仪式,这样如何?”真广恶劣的笑了两声,他也喝了两口手中那听冰冷的饮料,舌尖都被僵住了的感觉,他将口中的液体咽下,皱着眉头,这个天气喝这种冷透了的东西,还真是自找难过。他将手中罐子里的液体倒在了地上,一点也没有浪费的自觉,直到罐中没有一点饮料了,将空罐在手中抛了抛,随意的踢向一边。
你叫吉野吧。木偶里再次传来声音,虽然没有真广的正式介绍,但从他们俩的谈话中,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别担心,我还健在,作为这是世上最强的魔法使锁部叶风,是不会让左门为所欲为的。
“虽然这么说,但你还被困在孤岛上吧?”
我怎么可能这样就被打败了!对于吉野的怀疑态度,她高声怒斥着,强调着自己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