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时候,我抬头微笑,噢~你知道不知道”
沈越旧部是出了名的如狼似虎,敌军黑云压城时尚能镇定自若,可沈越这一嚎,就嚎了个人仰马翻生灵涂炭,猛将们屁滚尿流各自爬开。奈何‘忠’字头上一把刀,程隐强忍着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冲动,认命和沈越并驾齐驱继续受他荼毒。
千里迢迢,沈越一路嚎过来,后面军马敬而远之,象征性地跟在一里远处。路上嚷嚷也就算了,可接下来即将进京,沈爷这丢脸丢到皇城脚下……
程隐终于忍不住:“爷,您胸口的伤才刚好,咱们不唱了先歇歇吧,不然待会丘公子见了多心疼呐!”
被一举戳中要害,沈越乖乖噤声,微微一笑,笑成了个脑满肠肥的酒囊饭桶,并应道:“好的。”
这次战事不容易,伤亡众多,沈越旧部更是满目疮痍。于是,沈越清醒后下令,命孙辟疆张闯帐下将士先行扶棺返回中原,自己跟一众重伤军士休养数日后才启程。
行军近二十日,终于抵达江宁,来到皇城脚下。
不同寻常的是,素来开敞的皇宫门前,此刻人山人海,但却若网在纲,井井有序。沈越看清列队中央的黄袍者,立刻跳马跪下:“微臣沈越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亲自携百官相迎,这是何等空前绝后的至高荣誉。
“沈爱卿快快平身!”成帝说着,亲自上前扶起沈越,关心问道,“沈爱卿伤势如何?”
沈越抱拳:“承蒙皇上垂怜,伤口已经痊愈。”
“好,好,那朕就放心一些……”成帝神情古怪,似乎接下来的话,连他本人也不知当讲与否。
沈越余光扫过前排众人,子翀、沈超、蒋行君等一概都在列,就连潘富旺都到场了,可唯独没有寻壑。眼下皇帝就在近前,沈越也不好发表什么,便按捺下疑问,在威严庄重的奏乐声中,随成帝进入深宫大殿。
而后是如常的早朝,除开平日的百官奏议之外,便是拔擢褒奖。成帝一朝能堪重用的武将不多,趁这次沈越所率将士战功赫赫,成帝加封数个官职,就连程隐也得了个二等侍卫的头衔。唯独对沈越,成帝秘而不宣。
而沈越也始终心不在焉。众多疑问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子翀呼之欲出的同情,沈超闪避愧疚的眼神,蒋行君跟潘富旺的欲说还休,还有最重要的,寻壑至始至终的缺席……
这次沈越九死一生,率部凯旋,寻壑就是忙疯了,也不会挑这个节骨眼出差啊。沈越心乱如麻,这麻拧搓成绳,越发拽紧了沈越大病初愈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