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病情加重,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可跟你说了这番话,我心里似乎舒坦一些,现在有一点胃口……”
沈越心领神会:“医馆熬了南瓜小米粥,可否?”
“清淡的都行。”披上中衣,李四已然筋疲力尽,趴倒桌上。
沈越即刻吩咐下去。
剩下的时间,沈越不再问话,室内仅剩调羹瓷碗碰触的叮当声。
看着李四艰难而缓慢地吞粥,沈越不禁好奇。齐悦廿九年到底发生什么,让这‘李四’的这等人物都需要整理准备。
问诊结束,从同心医馆出来,暑热尽散,晚霞漫天,沈越策马扬鞭,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回仙眠渡。
下了马,沈越径直奔向后山,山下却被引章拦住:“公子说,任何人不得上山。”
“啥?为什么?”
引章茫然:“不知道,这半个月只要沈爷不在,公子就会派人守着,不准任何人上山。”
沈越第一念头是尊重寻壑,可转念一想,这番举动太过反常,遂道:“我不放心,我必须上山。”
“可是!!……”
“阿鲤若怪罪由我担着。”
引章只得放人。
造物无言却有情。人间六月,山路两边的桔梗孕育出不少花骨朵儿,期间一二盛开者点缀,花形娇小,细茎却兀兀挺立。
登上前院,以往寻壑总会把小可爱放出来,让他满院子散步,而今却不见鸟儿身影。草房子大门虚掩着,隐约听得歌声缕缕。
沈越蹑手蹑脚,将门推开一缝儿。
寻壑身为优伶时,二人初遇,途径波折无数,到而今相互扶持,十四载岁月,什么样子的寻壑沈越没有见过,独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