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绪方离去的背影和坐在床边的芦原和市河,亮满怀罪恶感地闭上双眼。
绪方先生会连络父亲和母亲吧?
…父亲他们不在日本的时候,绪方先生、芦原先生、市河小姐他们就像监护人代理人一样,我给他们添麻烦了。
爸妈他们来了,我该怎麽面对才好…。
***
七月二十八,晚上十点/
做完内视镜检查之後,我被送到普通病房输血。
医生说,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我必须禁食三天,只能喝水和打营养针。等到病情好转後再由流质饮食进入半流质、软质饮食,然後慢慢增加饮食种类和进食量。
住在医院的期间,医生说我需要绝对的静养,禁止我下棋。
禁食也好,住院也好,还有多少检查需要做也好,其实这些我都不担心,也觉得无所谓,只是…,不能下棋,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难熬。
暗记棋谱已经没有用了,思念一口气涌了上来,挡也挡不了。
我以为只有下棋可以挡住这股洪水…,可是…。
只能任凭这股思念的洪水到处流了吗?而我又会流到哪里去?
病房的灯已经熄了,躺在这张白色病床上,就着窗外的月光,数着血袋里一滴一滴规律地注入我手臂里头的血液。
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里安静到听得见点滴的声音,这让我觉得…好想睡。
刚才护士小姐给我吃的那几颗药里应该有安眠药吧?
还是今天真的发生太多事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快就睡得着过了。